“你也做一件给小皇子吧,小王袍。”
佳烟从一堆布匹里翻出了紫色的缎布,推到青鸢的眼前。
“对,一件小王袍……”
青鸢轻抚温滑的缎布,笑了笑。开始裁剪,她要做一家三口的衣裳出来!
“姐姐手真巧。”佳烟看她裁出的衣裳,感叹道:“想当年,姐姐站在高台上抛绣球选婿,绑在绣球上的锦帕不知道被多少人争抢……”
“是吗。”青鸢眼儿弯弯,笑着问:“你那时候还小得很,居然还关心这个。”
“是啊,都传遍了,有一回你在帕子上绣了双凤夺云,我记得争到绣球的驸马是位大才子,他把绣帕展示给大家看,还请大家喝酒,结果晚上就从台阶上掉下去,脑袋碰到台阶上,磕死了……”佳烟说着,飞快地掩住唇,尴尬地说:“我不是说姐姐命硬……实在是那方帕子真的绣得好美,可惜那晚被一个公子给捡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青鸢好奇地问。
“那晚我也在呢,我和姐姐们一起去看这位名震天下的大才子,结果正看到他从台阶上掉下来,然后有名黑衣公子走过去,把帕子捡走了,哎……”
“黑衣公子?”青鸢怔了一下。
“是的,黑衣公子,我追上去想看看他的样子,结果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吓人了,我当时都吓傻了,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佳烟皱皱小圆脸,很不甘心地说:“我家将军说,若他遇上这个人,一定会狠狠揍他两拳,让他敢瞪我。”
“你家将军这么好,再说给我听,我就抢过来。”青鸢好笑地说。
“你有王,怎么会喜欢我家将军。再说,我家将军喜欢我这样的,不喜欢你这样的,我都问过了。”佳烟嘻嘻地笑,帮着青鸢把裁好的布放到一边。
“夫人,外面在放灯呢,我买
了几盏过来,给小将军祈福,不如我们去外墙的阁楼上放灯吧。”几个小丫头捧着孔明灯过来,笑着邀请佳烟。
“好呀。”佳烟连连点头,捧过灯看了看,扭头看青鸢,“姐姐,我们先把祝词写在上面。”
丫头们伶俐,很快就拿来了文房四宝。
青鸢提笔,在孔明灯上画了个笑脸,小声说:“愿四哥平安回来。”
“还在想长风门主呢?我觉得这样也好,长风门主恋你也恋得辛苦,若他就这样走了,你和他都不必辛苦了,他可以早早轮回……以后再找心爱的女子……”佳烟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地说。
青鸢没出声,捧着灯跟着丫头们往外墙的阁楼上走。
暗蓝的天空中,盏盏孔明灯正缓缓升起,温暖的光明明灭灭,带着人们的祈愿飞向月儿。
青鸢把孔明灯点着,高高举起,看着灯离开掌心,渐飞渐高。
街对面,一名男子正仰头看着高墙上的情形,看着孔明灯越升越高,眸子里亮起了一道精光。
静侯在身后不远处的男子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走上前来。
“主子,难民不日即将进城,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去给各水源里投毒?”
“干脆把这王后掳走,不是说她喝醉了就会忘了发生过的事吗?让她喝下烈酒,以后就是主子的人了。”
你一言我一语,让男子的脸色渐变,冰凉的视线扫过几人,冷冷地说:“谁许你们多嘴。”
“可是……我们来了两日了,主子不是说最多停三日?”
“我有说过吗?”
男子转过头来,微弱的月光从街角的槐树枝间落下,他半边脸颊上布满了黑色的花纹,墨耀石般的眸子闪动兴奋噬血的光。
“没有。”几人一惊,赶紧摇头。
“送信给南月将军夫人,说她娘家有人来探望她,请她明日午后,务必到飞来馆。”
他转过身,大步往巷子深处走。黑色的斗篷随着他的步子拍打出紧密的节奏,就像急欲挣开他身体独自飞开的张狂灵魂。
“那,今晚还要去笼烟楼吗?”侍从小声问。
“去。”他唇角微扬,噙着一朵残忍的笑,慢吞吞地说:“那花
魁叫什么?”
“丝画。”侍卫立刻答。
“嗯,丝画……你去和老bao谈,先包下她,若有人来赎,你立刻提前付钱。”他步子愈快,语气狂傲,“落恺既然流连于她的身边三晚,说明此女让他动心,他此时正心高气傲,哪容得下天烬人和他争抢女人。焱殇手下的这些人,我要一个一个地弄死,我要把他身上的傲骨全都敲断。”
“那尉迟荣,可还要去见他?他不能等上太久。”侍从小声提醒。
“让他再等等。”他挥挥手,笑容残忍。
随从们不敢再出声,黑夜墨潮,吞噬掉了巷子里的最后一缕月光,人行走于其间,只闻脚步轻微,不见人影晃动,无端地让人生起寒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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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国中。
悬着重重紫色垂幔的宫殿大殿中,燃着九对龙烛,龙榻之上,男女正痴
缠相拥。高陵越的汗大颗地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她玉白柔软地蜷着身子,身上每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只能无助地娇
喘,双臂轻缠在他的肩上,媚呼着求饶。
“倾华,可满足了?”高陵越停下来,手指勾着她的下颌,笑着问。
倾华眯了眯眼睛,娇
羞地钻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陛下好坏,陛下可满足了?倾华可让你满足?”
“当然。”高陵越搂着她的纤腰,心满意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