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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516)

“小心点。”她把孩子扶起来,用袖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泥,小声说:“你乱跑什么呢,赶紧回家去吧。”

“你是大元人。”孩子眼睛一瞪,吓得哇哇大哭,挣脱她的手就跑了。

“大元人怎么了?”许雪樱有些生气,看着孩子跑远了,才从泥里捡起帕子,但帕子沾满了泥污,只能无奈地丢开。再抬眸看时,穆飞飞却不见了。

“咦,飞飞呢?飞飞……”

她站有些惊慌地往穆飞飞先前站的方向跑去,才跑近了人群,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河堤垮了,人潮,就在此时鼎沸起来,拼命地往前涌,哭喊声压倒了一切,不知有多少人被挤倒,踩在脚下。许雪樱被完全失去控制的人群拥挤着,身不由已地往前挤去。

隐隐绰绰的,她看到了穆飞飞正在前方,身形一闪,转进了一条巷子里。

“飞飞……”她大叫一声,想叫住穆飞飞,哪知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硬生生把她挤得往地上倒去。

一只肉乎乎的手拉住了她,宽厚的胸膛把她护到了

怀中,替她挡住了挤来的人潮。

“你是……你是”她惊魂未定地看向萨雷米。

“跟我来。”萨雷米拉紧她的手,护着她冲出人群,奔进了路边的店铺中。

“原来你怎么还没走,”她擦了把汗,感激地说:“多亏你来了,谢谢你。”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吓到了吧。”萨雷米拿出一方飘着胭脂香的锦帕给她,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眉毛拧了拧,“你耳朵受伤了。”

“哦,耳坠子被人抢了。”她摸了摸耳朵,沮丧地说:“我什么都做不好,真给母亲丢脸。”

“为人有专长,你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一开始肯定会有挫折,这没什么大不了。”萨雷米笑笑,掏出小药瓶,软乎乎的手指托住她的耳垂,把药粉酒了上去。

“谢谢。”许雪樱道了谢,坐到了离他稍远的位置,悄悄拿眼角余光瞟他,不料他正朝她看着,视线对上,她吓得赶紧别开脸——萨雷米一双微蓝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神情温和柔软,都没有半点平常的放lang形骸。

“你歇一会儿,待人群散开,我再送你回去。”

萨雷米笑了笑,让手下人去倒了热茶给她,独自走到了窗口看外面乱糟糟的情形。

许雪樱捧着茶碗看他的背影,他瘦了一大圈,背影高大笔直,略略有些孤独。她想到了青鸢给她说的萨雷米的故事,心肠软了许多,或者她平常不应该对他那样刻薄,这个人并不坏,相反他很正义,很好。只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太过随意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反正他心中的爱情已死,只需要用女人来消磨时光而已。

“小汗王……”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太乱了,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萨雷米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低声说:“现在还不能回,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要留在这里,等他做完了事,我才能回去。”

“谁?”许雪樱好奇地问。

“不能说,我的秘密。”萨雷米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神秘地笑笑。

许雪樱的心像被什么挠了一下,越发的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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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青鸢和黎夷正小声议论河堤那边的水情,滔滔河水正疯狂地上涌。但黎夷的脸色却比之前更加古怪。

“怎么了?是不是更不妙了?”青鸢担忧地问。

“对,不过有点奇怪,”黎夷满眼疑惑,想了半天才指着他说的那位置说:“你看那地方,那天我看的时候,分明已有松动,但这已过了两天,按着水流的速度,这裂缝应该更大才对,但现在并没有多少变化。”

“没变是好事啊。”青鸢拍拍胸口,小声说:“说明情况比我们预期的要好,还有时间安排老百姓离开。”

“还是去把那裂缝堵上才为上策,”黎夷沉吟了一会,低声说:“不知王后可有胆量放我出去?”

“你会吗?”青鸢也不敢作主,这事非同小可,万一黎夷真靠不住,那她就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会。”黎夷点头。

“绝对不能打开城门,无关人等也不得上城楼,尤其是你,天烬人,黎夷!”尉迟荣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后,面色铁青地盯了一眼黎夷,这才向青鸢抱了抱拳,“王后请赶紧回府,不然臣将以违反军令将王后拿下。”

“唷,尉迟将军好威风。”青鸢嘴角轻抽,右跨一步,挡在了黎夷面前,“这是南月将军守城的地方,不知尉迟将军为何手长至此?”

“臣奉老爷子之令,前来助南月将军守城。”尉迟荣沉着脸色,鹰鼻往下勾着,一脸正气地回答。

青鸢的心咯噔一沉,不对劲。焱殇他们不在城中,南月此时去府衙处理府衙被围困之事,尉迟荣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城的?

“本宫这就走,不过黎夷是本宫带来的,本宫得带他一起走,“她笑笑,佯装漫不经心地说:“对了,本宫并没有听说尉迟将军来了,尉迟将军是何时进城的?”

“刚刚。”尉迟荣面无表情地看着青鸢,手指一挥,大声说:“把黎夷这奸细拿下。”

“他不是奸细,尉迟荣,你未免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要带他走,出了事,本宫担着。”青鸢小脸一拉,断喝道:“还有你,最好守好城门,若出半分差池,本宫会禀明王,斩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