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樽,你就会好了。我给你一个天下,让你做最尊贵的女人。”
汉仪的长睫轻轻动了动,隐隐有泪意濡湿睫毛。
“你听得到对不对?我的汉仪。”君耀然躺下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马上就会好了,以后再也没有能欺负你,辱
骂你,鞭打你……”
他的手缓缓地摸到她的小腹上,他不知道这一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和汉仪有自己的孩子。汉仪为了他,从南到北、不离不弃。他一定要治好她,给她永生永世的疼爱。
“汉仪啊,什么时候能和我说说话,我好想听你叫我一声耀然哥哥,好想摘一朵蔷薇花,再绾在你的发髻边。”他把唇凑过去,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吻,低低吟,“万里霜烟回缘鬓,十年兵甲误苍生。但愿你醒来之时,已是春暖花开,你我从此笑对风云。”
一行晶莹的泪从汉仪的眼角缓缓滑下。
“莫哭,莫哭……”君耀然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吻去她眼角苦咸的泪,喃喃道:“你看,我们至少还在一起,不管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不管有多难,我也能办到。你相信我,我不是那个只知道玩乐的废物了……我能保护好你,永远保护你。”
他突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我会当着他的面,把这一切都还给他的女人,让他也尝尝这种痛苦。”
大雨砸在马车上,噼哩啪啦地,像是万箭击中了马车,催着他们一直往前、不停歇,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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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彦的情况有了些好转,到了第二日,已经清醒了。
浮灯把现代的医学知识融入了医术之中,所以总能大胆地另僻蹊径,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青鸢这几日尽量避免和他见面,虽说懒得恨、懒得怨,但浮灯的出现,着实牵动了她思母思家的心。那些郁金香,那些明亮的橱窗,公司楼下的喷泉,还有那小小的花店,开始重回她的梦中。
她开始失眠了。
“娘。”小十摇了摇她的衣角,仰着小脸看她。
青鸢回过神来,扭头看,只见众人正看着她,而她正看竹林后的浮灯。
“哦,都来了。”她抿了抿耳边的发,不自然地掩饰道:“我在想能不能在国学院里也种上一片竹子。梅兰竹菊……都很应景。”
众人互相看看,又看焱殇的脸色。
见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冷潭先附合了一句,带着众人匆匆跟上。今日是来看设在园子一角的箱子的,有没有人在里面投入了密报。
侍卫们紧盯着戏班子,结果有十多个人都来投过了告密信,现在正等着焱殇过去看。
青鸢知道,焱殇心里不痛快,她也不想这样,但那种焦灼和不安让她又忍不住来看浮灯。
“王后有什么心事?”冷啸犹豫了一下,折返回来,小声问道:“是为了浮灯主持吗?”
见到二人如此奇怪的表现,他们都很担心在浮灯扮成焱殇的那段时间里,青鸢和他有了什么……
“没事。”青鸢笑笑,柔声说:“你带小十去看南彦吧,我去戏班子那边看看。”
“属下陪王后过去吧。”冷啸沉吟了一声,低声说。
“冷青和冷衫跟我去就好。”
青鸢摇头,冷啸的伤让他的腿不太方便,现在焱殇也不给他派什么来回奔波的差事了,只让他伴驾身边。
“那属下带小公主去看小公子。”冷啸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向冷青和冷衫递了个眼色。
青鸢颔首,目送他离开之后,又扭头看向窗中。
浮灯正抬眸看这边,隔着密密竹叶,二人的视线轻轻相碰,青鸢随即调头走开,而浮灯还痴痴地朝这边看着。
或者人之将死,已经不想再掩饰什么了,一切情愫都在眼底,尽情地流露出来。
“浮灯主持,念经吧。”冷青忍不住大声说道。
“好了。”冷衫拽住他往前走。
柱枝勾住了冷青的衣角,他抱怨了一声,折断了竹枝,“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样让王多难堪。”
“行了,王后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少在里面煽风点火的。”冷衫往他肩上捶了一拳。
“我哪有,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和尚还要动凡心,虽然王后是挺吸引人吧……但他是和尚……”冷青嘀咕着,摸摸脑门,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看你这痴样子,是不是小矜姑娘得手了?”冷衫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
“什么话!”冷青脸一沉,大步往前走。
“哎……你前晚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和小矜姑娘成亲啊?”冷衫跟在他身后问。
“你少多嘴,胡说八道。”冷青推着他的脑门,把他推远了一点,小声威胁道:“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毁不了,只有你能毁。”冷衫嘎嘎地笑。
冷青脸一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矜姑娘她……她亲了我一下,还说要告诉南管家,这怎么办?”
“就这事,你还慌成这样?真是童
子身?”冷衫哑然失笑。
冷青的脸涨得更红了,啐了他一口,快步往前走。
“将军请留步。”略显慌张的女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扭头看,只见是戏班的一个小姑娘。
“你有什么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冷衫疑惑地打量她,这丫头看上去年纪很小,顶多十四的样子,满眼惊恐地瞪着二人。
“我有件事……不敢说……”她左右看看,惶恐不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