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凶!”沐青梨抬起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我凶吗?天天让着你,哄着你,我看你是忘了我姓什么了。”他墨瞳微微一敛,冷光轻泛。
沐青梨又去推他的手,却被他的手掌扣得更紧,根本没办法挣脱。
“你挣扎什么?我只这样说你几句,你就能跟我横。如果我今天没来,你觉得你是不是也要照这么套照片来送给我?”
他一指沙发上的照片,那眼神有说不出的冷,说不出的凶。
他是真生气了!
沐青梨这段时间在他那里,享受了太多的温柔,都忘了他是什么人了,以为他骨子里只有温柔,她是不了解他!不,她也不了解男人。
男人喜欢女人,才会疼她,尊重她,愿意花心思去哄她。若不喜欢,你哭一桶的泪,你被别人欺负死,他也懒得看。
季容越此时很冷酷,一点情面都不讲。沐青梨本来想服个软的,那话也堵在舌尖上,怎么都说不出来。
“走了。”季容越终于放过了她,松开手,转身出去。
大门打开,走廊上的光线很明亮,照进沐青梨的眼睛里,委屈和沮丧让她不想挪动脚步。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教训一顿,还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他很有道理,可又像没什么道理……沐青梨糊涂了,男人这么强横,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还有啊,明明她受到了欺负,他当真不哄哄她了?
“还不走,想留在这里照像?你要想红,我还真可以捧红你。”
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来,气得沐青梨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狠狠地在沙发上踢了两脚,这才慢步跟出来,见他头也不回,又气得冲着他的背影狠狠伸出二指用力戳……
季容越斜眼睥到墙上的影子,眉头皱皱,飞快扭头看她,墨瞳冷俊。
沐青梨的手一顿,马上缩回去,轻轻往自己的额头上摸去,佯装头痛,苦着脸加快了脚步。
“皮痒。”季容越冷冷嘲讽一句。
沐青梨恨自己没骨气,怎么不直接戳过去呢?
可她没回嘴,她这种老实巴交的样子,也让季容越轻轻摇头。
可季容越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再犟下去,不能每次都是他让步,若她不吸取教训,下回就不是照像这么简单的事了。
楼道口,曹杨向季容越点点头,那两个瘦子也从609对面的房门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见他出来,赶紧又缩回去。
“季总,我们清理一下再走。”曹杨双手垂着,微笑着点头。
“嗯,辛苦。”季容越淡淡点头,反手拖住沐青梨的手,进了电梯。
门关上,那两个瘦子飞快地出来,把调换过的门牌换过来,608和609各归其位。
再推开真正的609的房间,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椅子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嘴被布带捆着。几个男人守在一边,正等着曹杨他们回来。
“说吧,到底谁带你们回来的,她跑哪里去了?”曹杨看着梁桦,一脸笑意,“她拿走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我真不知道,她和我吵了一架,就说让我只当她死了,她也只当我死了。”
梁桦眼泪哗啦啦地疯涌,眼睛早肿成一条缝,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嘴角也被捆得太紧的布条给磨破了。
“梁女士,你这样,我很难办哪。”曹杨双手一摊,为难地说:“那个东西不拿回来,你和她都活不下去,我不骗你,真的。这世界上分分秒秒死太多人,有的死得痛快,有的死得痛苦,比如一场火啊,从天而降一块碎玻璃扎脑袋里去了啊……哎,很惨的。”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是悄悄回来想拿走我的钱而已,我都老了,没钱怎么活啊?我还有心脏病,还要吃药……”
梁桦呜哇哇地哭得更凶了,哆哆嗦嗦地抖动着肥胖的身子,在椅子上拼命地挪动。
“好吧,看来你只有饿死这一条路了,给你留几个小伙伴陪你,不让你寂寞。”
曹杨一抬下巴,让人把她捆紧,再度封上嘴,又丢了些老鼠蟑螂放进屋里,这才带着人出来。
“老大,她真有心脏病,吓死了怎么办……”一个手下有点担心地问。
另一个听了,马上抬手打他的后脑勺,“蠢货,死就死,再说了,你以为季总为了给她治心脏病没花钱吗?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最好的心脏支架,她哪里还像有病的样子?完全就是回来骗钱的。”
“好好守着,一定要问出韩佳薇的下落,那东西不找到,麻烦大了。你们别出来,只要有人进去,进去一个逮一个,别动手打人,弄晕过去就行。”曹杨打断他们的话,小声交待完,带着人经货梯从后门离开广源大厦。
季容越和沐青梨也从后门走的,戴雨墨坐在对面咖啡厅里等着看好戏,可没等到沐青梨出来,也不敢马上进去找,只好守在那里,像傻瓜一样,咖啡很贵,要一百多一杯,她只点了一杯,心疼得快烂掉了,一坐坐两个多小时,就想守着拍点照片换钱花。
“奇怪,不是进去了吗?”戴雨墨嘀咕着,拿着望远镜往里面看。
突然,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痛得戴雨墨一声尖叫,扭头就想骂,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一碗滚烫的水就泼了过来,四五个生得白胖富态的阔妇人扑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顿乱打。
其中一个紧紧揪着戴雨墨引以为傲的脸,使戏往两边扯,嘴巴都快扯破了,又用一双手往她脸上狠狠地抽。
“臭biao|子,敢勾|引我家老张,你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张可是吃我娘家的钱活的,你敢惹姑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