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带你蜜月。”他拉她的手,摇了摇,满眼温柔。
“不用啦,蜜什么月,孩子都这么大了……”
沐青梨说完,又觉得好笑,这是想说老夫老妻吗?明明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明明很想去,为什么要这么假?
“就是你自己,才休养好,不要太累了。”她温柔地说着,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我强壮得很,别担心。”他转脸看来,和她温柔的视线对上。
“强壮就好。”沐青梨抿唇笑笑,加快了脚步,清脆地说:“走,我们快点,你早点忙完,可以早点休息。”
“没那么急。”他被她拽着往前,笑吟吟地说。
“急,我当然急,忙完了去蜜月呢,我想去巴黎,我还没去过巴黎。”
“这么可怜?”他低笑起来。
“富豪,托你的福,快忙完带我去巴黎吧!”她转过头来,笑着大声说。
他双瞳微紧,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沉声道:“好。”
“富豪你真好。”
沐青梨说完,额头一痛,是他曲指敲过来了。
“再乱嚷,收拾你。”
沐青梨捂着额头,瞬间变老实,乖乖地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他往前走,小声说:
“我能像小猫一样温驯,也能像小猫一样挥动利爪,我这季太太,当得太合格了!”
听着她的自夸,季容越满头黑线,转动僵硬的脖子,低声说:“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一定。”沐青梨笑起来,把头往他胳膊上蹭,末了,长长地叹气,“季容越,我咋感觉这么幸福呢?真幸福!”
“嗯,再乖点,让你更幸福。”季容越说。
“嗯……够了,再多一点,惹人嫉妒,我不贪心。”沐青梨揉揉心口,手往小腹上放,“现在,真想和你再生个孩子,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生,有情有意地生,这回才是爱的孩子。”
“点点也是爱的孩子,只不过提前到来,然后把你和我牵到一起。”他想了想,沉声道。
“诗人!”沐青梨转过头,极认真地夸赞。
“过奖,敝人不才,剑桥出身。”他也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答。
“敝人,我还壁虎呢。”沐青梨嘴角轻抽,和他斗嘴,真就没占过便宜!
“我让你壁虎!”他脸一沉,曲指又敲。
“喂!”沐青梨捂着额头,忿然尖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还是别去忙了,就在这岛上呆着吧!破产算啦!”
“不想去巴黎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
“不稀罕!”沐青梨怒嚷,这额头上能长出两只角来了!他就不能温柔点?
“走了,带你去巴黎。”他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面的码头走。
“少用糖衣炮弹轰我!巴黎不够,还得威尼斯、金字塔,全世界!”沐青梨恨得直咬牙,可又不敢敲他的头,又敲坏了这颗会赚钱的脑袋,她的巴黎怎么办?
“还行,去得起。”季容越点头,笑着把她往快艇上丢。
“少哭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钱,我都打听过了,你以后若敢甩我,那是一半一半,亏死你。”沐青梨忿忿地看他一眼,爬起来坐好。
季容越瞟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跳上快艇,自己开着,往岸上驶去。
沐青梨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了,正要说点别的,只听他慢悠悠地说:“有进步,知道分我钱了,还以为你真不食人间烟火。”
“去,我又不是木头,钱是好东西,我不得装清高一些,先把你哄到手吗?”沐青梨走到他身边,看他开快艇。
季容越忍不住地笑,抬手往她发上一揉,柔声说:“原来是你把我哄到手的。”
“啊……”沐青梨不好意思地笑,往他身上一偎,看着快艇劈开翻滚的海浪,小声说:“缘份真奇妙,就是在这片海上遇上你,现在还是在这片海上说爱你。”
相遇太不美妙,误打误撞的,孽缘居然成了姻缘,她的命,还算不错,前半生受的苦,现在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啊。”沐青梨小声说。
“嗯,放弃谁?”浪潮之声太大,季容越没能听清,转头问她。
“我。”沐青梨笑笑,伸开了双臂,对着远处的那轮皎皎明月大声喊:“喂,你还记得我吗?你那一年,也这样照着我!”
“疯丫头。”季容越汗颜。
月亮天天照着人,是在说哪一天?转念,他突然明白过来,看着她温婉柔美的侧影,忍不住的怜惜。
那年的半夜,她独自站在码头上,该多无助?
他偏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吻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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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杨站在门口,正伸长脖子张望,见季容越从电梯出来,只差没喊一声菩萨显灵了。
大步过去,急切地说:“老白两口子快把你的办公室砸光了,非让你出来见他们。”
季容越点点头,慢步走向半敞的大门,往里看,一地的狼籍,能砸的全砸了。那两口子就坐在沙发上,脚踩着他的文件,还有装着沐青梨和点点照片的相框。
拧拧眉,慢步走了进去。
“你终于肯现身了,古夏岚躲着不见我们,你也躲着,你们季家没一个好东西!”林蓉见到他,立刻跳起来,大步扑向他。
季容越轻轻一拔,把她伸来抓自己的手打开,沉声道:“想见我,不必砸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