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纪然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发现房间的门没有关,一位大概五十岁不到、身材匀称、系着围裙的妇人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想起自己脖子上、睡裙遮不住的吻痕,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请问你是?”不知道之前的画面,她有没有看到。
“我是佣人。你叫我何婶就行。”声音里却听不出佣人的卑微。
何婶?“请问你跟何伯是什么关系啊?”她有些好奇地抬起脸。
“我是他爱人。”
果然。
“少奶奶早餐想吃点什么?”
早餐?她向来都不吃。“火腿鸡蛋吧。谢谢。”不过经过昨夜的折腾,她确实是有些饿。再说,虽然何婶看上去温和,但是却隐隐有一丝威严。还是别冒犯的好。
何婶微微一点头,接着便走去厨房。纪然则利用这段时间去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换上礼服。
站在洗浴间的大镜子前,她看着脖子上的痕迹,觉得异常碍眼。于是拿起粉底开始一层层地往上抹,直到看不见了为止。再看看自己的脸,干净得让人讨厌。唇角一勾,便描起妆来。一边描一边想着要让他把卡拿给她,然后她再使劲儿地划卡划个过瘾,买衣服、买化妆品、买一切他欠她的东西。
等她再次以精致完美的形象出现时,热腾腾的火腿鸡蛋早已候在桌上。
“少奶奶请用。”
“谢谢何婶。不过私下里还是叫我纪然吧。”她甜甜地笑着看她。
何婶微微的笑着冲她点点头。“少奶奶,吃完了盘子放桌上就行。我会收拾。”
无奈地轻叹口气。她和何伯果然是一对儿,对她的话都是虚心接受,诚心不改。
“何婶,这套房是你负责管理吗?”
“是的。”
“那…少爷对面住的是谁啊?”
“不清楚。”脸上是温温雅雅的微笑。
不清楚么?纪然浅浅一笑,换了个话题。“何伯是管那个…璃园吗?”她记得旗母提过这个地方。
“是的。”
“那璃园都住了谁呢?”
“夫人。二小姐。三小姐。”
“翌晨怎么不住在那里?”
“少爷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空间。”
不喜和别人分享空间?那他对面的房间怎么解释呢?“那何婶你平时都在这里做些什么工作呀?”
“我负责打扫、采买、送洗衣服等等。”
原来冰箱里的食物是她的杰作啊。“翌晨不做饭,买那么多不是有点浪费?”她指了指冰箱。
“少爷回家如果想要吃点什么,冰箱里必须有上好的新鲜食物。”
原来如此。果然是有钱人家。浪费还振振有词。心里讽刺地一笑,轻轻放下手里用起来极其别扭的刀叉,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我吃好了。”
何婶温和地笑笑,端起餐盘朝厨房走去。
纪然则坐在桌边,看着她的背影思索起来。她负责打扫的工作,想必应该有旗翌晨房间的钥匙。如此看来,旗翌晨是信任她的。她看得出他们俩没有睡在一个房间,而且钱的事她应该已经看见了,所以就算旗翌晨和何伯没有对她说什么,她可能也猜了个大半。所以,她绝不可能把她当做真正的少奶奶来伺候,也不会对她毫无防范。若要从她手上拿钥匙,还是有一定难度。
微微一笑,她轻轻开了口。“我想何婶也知道,我跟翌晨不是「普通」的夫妻关系。所以你不必要伺候我的。”
何婶专心地洗着盘子,没有回头。“你的身份是少奶奶。我的身份是管家。我伺候你是理所应当的。”
她是要告诉她要做好分内的事么?纪然沉沉一笑,不再答话。她可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啊。
何婶把厨房收拾干净以后,又去了纪然房间,把弄脏的床单、被子之类的全都撤走,然后从储物室里拿出新的换上,便准备离开了。
“那些是准备扔掉了吗?”纪然看着她手上拎的垃圾袋,里面有他们昨天睡过的床单、被子。
“是的。”何婶打开大门。“少奶奶再见。”
房间里重又剩下纪然一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她记得洗浴间里有洗衣机。那些东西…都不屑洗直接扔么?他……难道有洁癖?
Chapter 8 红粉骷髅
「美丽的事物。谁说一定要用欣赏的心情来看?」
房里重又剩下纪然一人。
她本该回房去做自己的事的,但是屁*股却像被502胶粘在椅子上一样,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看着餐桌上浅浅的纹路,陷入了沉思。
现在她的工作实质已经很清楚了,即白天必须是恩恩爱爱的老婆、晚上必须是风情万种的情*妇。只是……会有人在做*爱后付情*妇现金的吗?
眼珠轻轻转动了两下,随即羽睫轻轻抬起。她懂了他的意思。
五千块,是一个提醒。他是要她记住,她只是一个妓*女。而一个妓*女,就该知足认命地活着,不要有那些不安分的念头。
唇角微微一牵,她笑了起来,危险得像一个妖孽。知足认命吗?要是学得会,她的人生就该整个重写了。
敛起笑容准备回房,却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旗翌晨拎着手提电脑和几本杂志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她瞬间便扬起乖巧的笑脸,仿佛昨晚的事和早上那五千块丝毫没对她造成影响。
旗翌晨只扫了她一眼,把手上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扔,便朝自己房间走去。“收拾你的行李。一会儿出发。”
“去哪儿啊?”她娇滴滴地说。这个死人脸!不会一次性把话都说完么?以为谁爱听他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