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术高超,不肯杀人,毁了容貌,躲在兰烨城里。
民间总是藏龙卧虎,你在街上撞上的那个人,可能身怀绝技,可能身负血海深仇,还可能是个神偷杀手……
御凰雪把帝炫天的头枕高,抚着的额头,唤他的名字。
他这样子和平常睡着没太多区别,一个又一个晚上,御凰雪偎在他的身边时,都像偎在最牢靠的大山边,他能替她扛起一切。
她也会偶尔半夜醒来,悄悄地看他的脸,甚至悄悄地亲吻他,或者使坏,用头发梢挠他的鼻尖……
“皇叔这得睡三天还是四天呢?我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回宫吗?”御凰雪有些发愁。
“回什么宫,他姓黄?”养蛊人眼睛看不到,耳朵倒很尖,一直支着,听马车里的动静,“你的蛇,快给我!我不和你们躲,我不想杀人的。”
“你不杀人,你养这么多蛊干什么?”申晋实在忍不住问他。
“你管我。”养蛊人转过头,怪气怪气地说道。
“谁爱管你。”申晋恼火地说道。
养蛊人撇嘴耸肩,一只松鼠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站在他的肩膀上,站立起来,搭着两只爪子四处看,吱吱叫。
申晋其实都不想和这怪人坐在一起,可怕极了,身上一股怪味道。
“我们换换。”他转过头,招呼老实的藏心。
藏心看看他,从马上跳下来,接过了他手里的马鞭子。虽然也有点发怵,但是离御凰雪近,也好保护她。
养蛊人又看藏心,小声嘀咕,“臭死了。”
藏心脸都绿了,居然有人嫌弃他臭,他这身衣裳才穿第二回,上好的香熏过。
小松鼠又钻进养蛊人的衣服里面,吱吱叫了两声,安静了。
“我不想回宫,我们出城去,按计划往胡疆走。”
御凰雪想了会儿,决定自私一点。她不想回宫廷,明明都出来了,管他帝麟帝落的,他们去争去,她要去北方看雪!
申晋犹豫了一下,还是依了她的话。
“我不去北方啊,你把蛇给我。我可不杀人的啊!”养蛊人急了,大声嚷嚷起来。
“谁让你杀人了?真杀起来,你也杀不过我们!你跟我走三四天,他什么时候醒了,告诉我没事,我就给你。”御凰雪不好气地说道。
养蛊人很不甘心,盘着腿靠在马车门上,念念叨叨的,很是聒躁。
“你是胡疆什么地方的人?你叫什么?”沐雨好奇地问道。
“长顺。”养蛊人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你们随便叫吧。”
“那叫你虫子?”申晋故意说道。
“随便啊,我喜欢虫子。虫子比人好,不会害人。有些人,还不如虫子呢!”养蛊人撇撇嘴角,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多少岁数了?”沐雨又好奇地问道。
“不记得了,我来的这里的时候,还是御家那个眉头长痣的妇人当皇后呢。”
“祖奶奶?”御凰雪想了想,惊呼出声。祖奶奶四十岁去世,她只见过祖奶奶的画像。离今已经有七十多年了。
藏心也已经算出了年月,不由得惊讶地问道:“那你到底多少岁了啊?有九十了吗?不可能啊,你看上去顶多五六十。”
“我不杀人,所以我长寿。”养蛊人喃喃地说道,眯了眯眼睛。
御凰雪忍不住凑到马车门前,推开了一条门缝看这个人。
包得严实的脑袋,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我们都要短寿了?”申晋有些恼火,“你这人不停地说他不要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养蛊人哼了一声,小声说:“我只要我的蛇,你们快给我蛇。”
“醒了自然给。”御凰雪关好门,坐回帝炫天的身边。
睡醒了,他就百病全消,那样就好了!
一定会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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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里。
崔丹正在剔牙,皎公主正在数银子。崔大人在大不堂里走来走去,满面愁容。
“父亲大人,你还犹豫什么?现在不反,你可永远出不了头了!你现在都被罢官了,还不找给自己找出路。”皎公主丢下银子,扭头看着他,一张美艳的脸扭曲着,恨恨地说道:“我看你就早点做决定,早点杀进宫去的好。”
“父亲,这事我不参与,我不会带兵。”崔丹扑地一声吐了夹在牙缝里的菜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有点用吗?”皎公主用力推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行了,我们崔家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们这几个不成器的破女人,哪会沦落到今日?我看你也不用像个蚂蚱一样的蹦哒,有你在一天,我们崔家就只有倒霉的份。”崔丹冷冷地笑道。
皎公主脸色气得煞白。
自帝崇忱倒了之后,她没人撑腰了,崔丹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恶劣,只差没挥起鞭子打她了。
“父亲,您听听……”她一扭腰,去找崔大人讨公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我头都要炸了。”崔大人摆摆手,长吁短叹,“帝麟若成了就成了,若不成,那我们就得陪葬啊。”
“老三中了一心蛊,没几天可活了,这时候动手,最好。免得帝琰抢先。”皎公主连忙说道。
“最毒妇人心。”崔丹瞟她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是大丈夫,成天只知道女人堆里钻。我看,若把御凰雪丢你怀里,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吧?”皎公主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