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死爷了,还得抓药治病,以后不给爷挣回来,爷就要把你们一个个撕碎。”
阿纤已经吓晕了过去,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夹袄被狗撕得粉碎,露出了红红的皮肤。
“呸,看看谁死了,死了直接拖去喂狗,没死的把她洗干净,臭哄哄的,晚上给爷送一个过来玩玩。”瘦子踢了一脚阿纤,牵着两条大狗出去了。
那些恶仆们跑过来,把小姑娘们身上已经破烂的夹袄强行撕光,用冰凉的水继续浇,有些姑娘已经吓傻了,连哭也不敢,只呆呆地任他们摆布。
她们本来就胆小,今日出逃的事,还是御凰雪说了两天才说动的,结果被瘦恶霸这样一顿毒打,又缩回了壳里,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给这个也洗洗。”有两个人大步进来,想抓御凰雪。
御凰雪快速往后退,指着两个人说:“你们敢碰我?没见着爷对我青睐有加吗?小心我告状!”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怪笑起来。
“你这丫头,人不大,鬼精鬼精,赶紧过来吧,洗干净了再来威胁爷几个。”
他们步步紧逼,没有要放过御凰雪的意思。
御凰雪往外张望了一眼,冲他们勾了勾手指,“你们来,想不想发财?”
“什么?”二人的脚步顿了顿。
“你叫刘大石,你叫白福,对不对?”御凰雪做出神秘的样子来问他们。这都是她这几天仔细观察,悄悄记下的。
“咦,你怎么知道?”两人满脸惊讶,又互相看了看。
“我还知道,你有一个二|房,养在东胡同口……你怕大房知道……”御凰雪声音清脆,小手指在刘大石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刘大石脸一下就黑了。
“我还知道白福,你其实有个妹妹……她偷了夫家的东西,跑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白福的脸也黑了。
“哎,你们真可怜。你那个二房,瘦爷常去找她……你妹妹,其实也跟了瘦子,她偷来的好些宝贝也给瘦子了。”御凰雪手指绞着,眨着红通通的大眼睛说。
“什么?你少跟爷胡扯!”刘大石挥着大掌就来抓御凰雪。
“我没有胡扯呀,这几天,那几个美姨娘在这里唠嗑说的,她们都知道呢,您那位二房叫微娘,对不对?手臂上有颗红色的痣……美姨娘们说得可那个了……还说给我手上点一个那样的假的,爷们看着喜欢……”
御凰雪连连摆手,扮成无辜样子。
这些天在那几个胖妇人面前扮乖巧温驯,这几个胖妇人见她肯练功,觉得她听不懂,也就任由她在几人面前绕来钻去的。她一面装着努力练习,一面悄悄听她们扯闲话,把这些事全记下来了。
娘亲说了,女人最八卦,能听到好多八卦的事,有时候能派大用场。虽然很难听,不适合她这样的小孩子听,但是就当是耳朵里被苍蝇拉了臭粑粑吧,回去后用水好好洗洗,让爹爹亲自给她掏耳朵。
还有,后面的两句话是她编的——娘亲还说了,挑起人的嫉妒心很容易。
反正那几个胖妇人几天之内都不可能开口说话,他们没办法对质。她听宫里的太监们说,父皇和问离舅舅是奇迹,居然不打架。男人是最小气的,最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好,再好脾气的,也会拖刀砍人的。
“若不信,今晚你就去……”御凰雪拧着手指,小声说。
“老子要杀了他。”刘大石暴跳如雷。
“爷不要生气呀!”御凰雪眸子里调皮的光一闪,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又爬上了椅子,给他捶背,“我给你捶背!”
这是这几天来,她唯一一次接触到外院男人们的机会。胖妇人们都在院内,不出大院,唯一的事就是训练她们,晚上就睡在隔壁的小院里。
而男人们不同,他们可以在外面乱跑。御凰雪既然自己出不去,就只能报信出去了。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地方,连老鼠都不进来,几条大狗在外面守着,高墙上有尖锐的碎瓷片,院子外面是恶仆打手守卫,想逃的人拖回来就是一顿毒打。
御凰雪拿着这事吓唬姑娘们,大家才肯听她的安排。
如今这些姑娘一个个又蔫了,她只能再想办法。
小手在刘大石的肩膀上捶打,在他的肩上头上抹上了自己特有的香味。她不明白,大人们找不到她,为何她的小狮子也找不到她呢?为什么她的气味传不出去?趁他楞神,她又匆匆解开他的头发,陪着笑脸说:“给大爷把头发也整整。”
“你有瘟疫的,快松开……”刘大石突然反应过来,反手要打她。
“不是瘟疫,哪来的瘟疫,只是痒痒……”她不甘心,灵活地闪开他的手掌,匆匆给他拢头发,“我很会梳的,梳完你看看,一定让大爷当美男子,外面的美姨娘都喜欢你。”
“刘大石,这丫头还真是人精,若大了,一定能成角啊。”白福在一边看着笑。
“就是,我们关系好了,你们保护我,我以后赚银子给你们用。”御凰雪赶紧又说。
既然传不出去,就让人把她的气味四处散播出去吧。若他们还找不到她——她就不要那些没用的家伙们了!她去草原找铃铛阿姨去!
她飞快地给他把头发梳好,用他的包头的蓝布精心地缠上,再在打结的地方打了个只有御璃骁的头上才会出现的结头……这是她自创的。
“行了,我得出去一趟。”刘大石不耐烦地拖开她,大步往外走。
“喂,这样去不行,捉|jian得捉双!”白福拉住他,二人跑到屋角去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