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轻摇头说:“我当年心里也怀疑过,她如果不是对我的男人有兴趣,我又从来不曾有机会得罪她,她为何处处针对我?”
关夫人想一想,她笑了笑后,摇头说:“我后来瞧明白了,世上总有那么一种很特别的人,她瞧不顺眼谁,然后就会不管原因来把你踩下去。
她把我望过一眼的丫头,在人前就要送给我用,我自然不会收下来。
我其实还是有些感谢,她没有把我随意望过一眼的仆妇也动了心思要送给我用。”
苏青芷轻叹一声说:“或许她是打心底里妒忌你吧。”
关夫人听苏青芷的话笑了起来,说:“我有什么地方让她妒忌?在内宅,她活得不顺畅,我活得也未必平顺。”
苏青芷瞧着关夫人的神态,她肯定的说:“你活得比她舒服,你不纠结着过日子。”
关夫人想一想苏青芷的话,她笑了,说:“我不为难自个,面对一个对我无情的男人,我要是还是一心一意只顾着他过日子,我觉得太傻了。
我母亲在我出嫁的时候与我说,能遇良人是幸运。遇不到,那我心宽做好我能做的事情,成全贤良的名声,我就是我自个的幸运。”
苏青芷动容的瞧着关夫人说:“你有一个天下最好的母亲,她不迷路,你听她的话,你也迷不了路。”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计算
“女人这辈子很苦,我们来来去去,只能望见四角的天空。
男人们则不同女人们,他们能去许多的地方,他们能挑选如意的女人,而我们一旦成亲有儿女后,只有一条路走到底。
哪怕我们明知这条路一直黑,可是闭着眼睛,为了儿女和娘家女子的名声,我们还是要坚持到最后。
我知道知州夫人没有的那一刻,我羡慕她这么快能够得到了解脱。”
知州夫人走得突然,所以才能对许多人有了影响。
苏青芷瞧着关夫人叹道:“过年了,想来夫人的儿女们都在想着你,他们一定盼着你平平安安,有母亲的儿女,就是幸福的儿女。”
关夫人瞧着苏青芷面上的神色,她笑了起来,说:“林夫人,我已经想好日后要走的路,所以你别担心我会想不开。”
苏青芷讪然笑瞧着关夫人,人只要有牵挂就好,就怕人没有了牵挂,那是什么事情都能放手去试一下。
这天夜里,苏青芷跟林望舒说了说外面的风声,然后又说了关夫人的话。
林望舒很是惊诧的瞧着苏青芷说:“我也听同僚私下里说了说,大家都不相信那传言。
楼夫人的眼光就是有些怪,她也不会这般张扬着喜欢夫婿下属的事情。
何况真有那事情,楼知府就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的人。”
苏青芷瞅着林望舒脸上的笑意,她低声说:“她们来与我闲话几句话,我也不曾想过,从前是女人之间私下里的猜想,现在变成众人皆知的传言。”
林望舒笑了,说:“楼知府这是时运不济啊。”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的神色,低声问:“夫君,那就是楼知府的仕途路就这样了。”
林望舒笑了说:“他在纵容楼夫人利用宴会收礼物的时候,他的仕途就差不多了。
何况楼夫人这样的妇人,又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关夫人成为她的眼中钉,我听人说,最大的原因是她们年纪相近,然而关夫人瞧上去比她过得好。”
苏青芷想不明白知府夫人神奇的思路?
关大人是知府大人的下属,关夫人一个下属夫人在她的面前,自然是尊重有加。
关夫人纵然是过得好,在众人眼里也不如知府夫人。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的纠结模样,他笑着轻摇头说:“你只不过听了几句话闲话,最多也是说了跟大家一样猜想。”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忧心说:“我担心你会受我牵累。”
林望舒笑了出来,说:“如果是你无中生有乱说话,那我自然会生气。
而你只不过为人太过实在了,她们来那么一趟,也不过是想借旧事发挥心里的迁怒。”
林望舒觉得苏青芷为人大气,她对生病的事情,有了一个好的结论,就是日后要多在院子里多走动一下。
她跟林望舒说:“参加赏冬宴那么多的夫人们都不曾生病,我生病了,那是我身体弱。
从前在安南城的时候,我天天早起走路,来南府后,我是懒散了许多。”
林望舒喜欢这样的苏青芷,她从来不会做那种无理取闹的事情。
大家明明知道知府夫人赏冬宴的情况,一个个还是欣然的前往。
过后一个个在事发之后,都只会怨知府夫人的险恶用心。
既然一个个的心有所求,那又何必来怨设局的人用心不良。
苏青芷跟林望舒说,她就是再活一世,大约有些长袖善舞的事情,她还是一样的做不到。
林望舒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行,你那样行事,我也跟着少了麻烦。”
林望舒还是特意让人去听了听南府的一些风声,结果自然是跟苏青芷沾不了边。
幕僚也跟林望舒提了,那些事情就是有人有心想把苏青芷攀扯进去,那个时间点也接不上。
何况苏青芷就不是那种喜交朋友的性子,她来来去去结识的就是那么几个人,都不是多事的人。
林望舒从来不曾想过要靠女人做什么事情,他只希望回来有一个放松的家。
在这一方面,苏青芷一直做得很好,她对功利很是看淡,几乎是只要林望舒平平安安,她就能心安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