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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124)

回去的时候,越无雪执意要走闹市,她要听听人声,吸吸人气,免得在那阴暗的皇宫里,把自己身上的人气都给熬干了。

大街上正热闹,小摊小贩笑容可掬,正招揽生意。

“冰糖葫芦。”

“糖人,糖人!”

“上好的胭脂呀,江东乐家的胭脂,姑娘,买一个用用吧?”

越无雪下了马,顺手拿了一盒胭脂看。

她这是习惯,若有便宜又好用的货物,便会想着如何用这个赚钱,如何在这货物上做文章,把它做成流行的东西。

身后有两只大手,把小摊给抬了起来,接着,一锭金元宝砸到了那摊主的怀里。

“再去置办一个。”

侍卫说着,扛着小摊就走。

“送你了。”

焱极天站在越无雪的身后,说得自然。

“我才不要。”

越无雪扫兴拧眉,把手里的那盒胭脂塞进怀里。

他真是擅长坏人兴致!正研究得有趣,他来横插一手。要知道,她最爱的,是赚钱,不是花钱。

焱极天也不理会,他这个人呢,想宠谁,想对谁好,从来不会管对方什么反应,尤其是他这人实在难得有心情去宠一个女人。

侍卫挑着胭脂担子往前走了。

越无雪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人群里有熟悉的身影,这时候她的呼吸都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得断掉了!

酒字招幡下,木柱上油漆斑驳,显出它岁月的古老。在木柱边上,一身深蓝土布衣裙的娘亲,带着穿着深蓝土布衣袍、瘦瘦的弟弟,就那样手牵手站着,紧张地朝这边张望着。

越无雪都不敢多看,她脚步缓了缓,故意往另一边走去。

那里有个卖鞋的店铺,她想都不想,快步走了进去。

架子上搁的都是男人的鞋,锦布的、绫罗的、棉布的,高靴、短靴、平口鞋……越无雪顺手拿着一双看,一颗心扑嗵扑嗵跳得急促。

她想不通,白鹤轩不是说安顿好了娘亲和弟弟吗?他们两个怎么跑到大街上来了?

弟弟像是长高了一点,不过还是那么苍白瘦弱,怯生生站在娘的身后,娘亲那腰,细得让她心痛。越雷果然没有善待娘亲,要早知如此,她才不进宫,就让焱极天灭掉越家。

正心跳加速,如同要跳出胸膛,几乎要奔出去,跑到娘亲身边时,一个清瘦的男人快步过来,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拉着娘亲和弟弟就走。

娘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对越无雪看了又看,终于消失在小巷深处。

越无雪眼睛有些痛,她连忙勾下头,装成看款式,拿着鞋子在手上比划不停。

越无雪不知那男人是谁,是否是白鹤轩的手下,又是否会安全地照顾好娘和弟弟……焱极天是否会查到她们两个来了京城?

“怎么了?”

焱极天的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掐住了她的小脸,迫她抬头。

越无雪抬眼看他,他一脸不悦,目光锐利。

也对,她无缘无故跑进来看男鞋,非淫即荡,一副想勾搭人的样子……

她把鞋往前一伸,小声说:

“你送我胭脂,我送你鞋,扯平。”

焱极天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深深地看她一眼,这才接过了鞋,也不看大小,直接交到身后侍卫的手中,低声说:

“朕要回宫了,他日有空再带你出来逛。”

“嗯。”

越无雪不敢违抗,怕他起了疑心,害了娘亲和弟弟。

虽然焱极天许诺不杀弟弟,可谁知道这男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她乖乖上了他的马,和他同骑。

他的手环过来,在她的腰上轻掐了掐,低声说道:

“谢谢你的鞋。”

“不谢,反正你出钱。”

越无雪胡乱搪塞一句,尽量忍着,不看那个方向。可忍无可忍,她装成回头看他的样子,飞快地朝那个角落扫了一眼。

这过程很短暂,可足以让越无雪心惊肉跳,手心里都是汗。

“怎么这表情,看到老相|好了。”

焱极天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这一瞥,扭头看向那个方向。

“是啊,我的相|好遍天下,个个都是榻上小旋风。”

越无雪又胡扯了一句,用手肘撞他的胸膛,

“我们快回去吧,小心刺客又杀你,你长得比较招人恨,我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了。”

焱极天不理她的混话,向侍卫使了个眼色,带着她往皇宫奔去。

————

越无雪的眼皮子这两天都跳个不停,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两个晚上,她总梦到娘和弟弟,站在梨花树下,温柔地教她唱胡歌。

可醒来的时候,只有恶男焱极天压在她的身上,强迫她承欢,非做到她哭诉求饶,才会满意地放开她。

她真想敲开焱极天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对她这样……

她更想见到白鹤轩,问问约好的时间地点,可惜没人会替她通风报信。

坐立不安地一整天熬下来,她的腿都走细了,若把她今日在朝宫中绕的圈连起来,那足足有上千里的路呀。

“小公子,歇会儿吧。”

上回给她递信的小太监突然捧着茶出现了,她一喜,强按激动,接过了茶壶,果然,茶壶下有软软的丝绢。

她看了一眼小太监,端着茶壶进了房间。

有两张巴掌大小的丝绢,一张是娘亲的字,写着:女儿,前日看到你了,甚幸。明晚,子时你我即可相见。另一张的字挺陌生,想来是白鹤轩的。很简单的几句话,交待了时间地点,让她前去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