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走到绝境,聂颖又怎会说这样的话?越无雪心中咯噔一沉,小声问:
“娘,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没有,娘只是感叹。”
聂颖笑笑,把越泽睿的手拉过来,让她姐弟二人紧握着,大殿中一片静,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大殿的门再度打开,火辣的阳光扑进来。
“皇上驾到。”
天真小声通传一声,三人连忙站起来,越无雪本不想跪,可聂颖却一拉她,她只好跪了下去。
焱极天慢步过来,伸手拉起了越无雪,绕着她从小帽漏出来的一缕青丝,轻轻一扯,沉声说道:
“平身。夫人,宫中人多嘴杂,朕亲自送你们出宫。”
“不敢。”
聂颖微福了一下身子,轻声回答。
“无雪常说夫人酿的酒天下无双,朕很想品尝……夫人,你生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儿。”
焱极天转过头来,看着聂颖,唇角扬起了笑意。
“皇上仁厚,饶恕罪妇和无雪的欺君之罪。”
聂颖又说。
焱极天松开越无雪的发,语气淡淡:
“欺君之罪当然不能免,不过无雪也救朕有功,又甚得朕心,功过就抵了吧。不过夫人和小公子今后不得随意出门,若不想住在京城,过几日,朕可安排夫人和小公子去胡国安身。”
越无雪仰头看他,小声问:
“你不许骗人。”
“没规矩。”
焱极天在她的腰上轻拧,揽着她的腰往暗门走。
聂颖和越泽睿连忙跟上。
“安顿在哪里住?”
进了秘道,越无雪又问。
“自然是好地方。”
焱极天揽紧她的腰,让她紧贴住自己,这秘道狭窄,他和她得挤着,才能并肩过。而且秘道也有些矮,他得微弯着腰,这样,他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脸颊。
焱极天故意低了好几次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小声说:
“现在知道朕的心了吧?”
“你玩真的啊?”
越无雪有些尴尬,把脸转向墙壁。
“该打,说的什么混帐话,什么叫玩真的?”
焱极天的手下滑,在她的臀上拧了一把。
“反悔是小狗。”
越无雪吃痛,只好转过头来看他,恶声恶气回了一句。
“你个野丫头,就没一刻是温柔的,今儿晚上非整得你温柔不可。”
他唇角扬了扬,俯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火辣辣的话。
“呀,你不做会死呢?”
越无雪的血立刻往头顶涌,紧张地回头,生怕被娘听了去,多难为情啊!
“不会死,会难受。”
他低笑起来,不顾她的紧张羞涩,扳着她的小脸就是一个深吻,以至于聂颖和越小公子只能停下脚步,低头看脚尖。
这场面,相当尴尬。
越无雪羞恼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穿过长长的秘道,出了皇宫,从这里看,是皇宫的西南角,门口停着一辆小马车,赶车的人青衣布帽,一副脚夫打扮。
焱极天先把越无雪抱上了马车,然后请三夫人和越小公子先上去,自己最后坐上马车。不大的空间,挤着四个人,越无雪又只得呆在他的怀里。
她都怀疑他是故意,干吗不弄个大点的马车呢,非要这样挤着,非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让他吃|豆|腐,马车每一颠簸,她就得被他揩一次油,不是腰上,就是臀上,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和聂颖说话。
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在一处僻静的小巷中停下。巷子尽头,一株海棠枝繁叶茂,海棠树下,有一扇朱漆小门,漆已斑驳,很不起眼。
“就这里。”
焱极天带着几人下车,车夫过去敲门,不一会儿,小门开了,几名仆从迎出来,请几人进去。
那株海棠茂敏的花枝探进了院中,在墙边投下一角花影,墙边又有几丛兰花正开放着。
焱极天环视了一圈小院中的环境,转头看向聂颖。
“此处人不宜多,会惹人注意,所以朕只留这三人伺侯夫人和小公子,他们都是有武功的,不必担心安全。还是那句话,未经朕的同意,绝不能出门。”
“犯妇深感皇上仁慈大恩,定不会给皇上,给无雪添麻烦。”
聂颖行了个礼,轻声回答。
“坐牢呢。”
越无雪嘀咕了一句,可完全是因为在马车上被他占便宜惹下的火,她深知这样安排的重要性,若被人发觉她们母子住在这里,定会上折子,逼迫焱极天下旨杀人。
“你这张小嘴,不顶撞朕就会痛?”
焱极天转过脸来,冷冷喝斥一声。
越无雪咧嘴,冲他做了个鬼脸,走到海棠树下闻花香。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因为娘和弟弟终于偷得了半日安全半日闲。那她的付出,也算是值得的。
“皇上,若不嫌弃,就让犯妇亲自下厨,为皇上做一顿饭,犯妇没有别的本事,只能以此叩谢皇上对无雪,对犯妇母子的大恩。”
聂颖见他二人的情形,忍不住抿嘴轻笑,洒脱地说了一句。
这才像聂颖的性格,越无雪扭头看她一眼,挥挥手,干脆地替焱极天应下来了。
“你这张小嘴,真不记事。”
焱极天走到她身边,伸手拧她的嘴。
她吐吐舌头,不以为然,又顶撞一句,
“你的嘴记事啊,你的嘴也只会说话而已。”
焱极天的眼睛眯了眯,摘了朵海棠,在她的嘴上轻拍,
“朕会让你知道,你这张小嘴还能干什么。”
越无雪脑中迅速闪过无数不健康的、限|制|级的画面,小脸顿时有了红意,艳丽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