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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315)

焱极天为她所着迷,不舍得她为棋,推她之人已胜了半局。

这汹涌的潮中,那位大国师的面具下,到底藏着谁的脸?

一匹快马在她的面前停下,马上之人飞跃而下,小心地抱起了她,重新翻身上马,用披风包住她,带着她往无尽的雨幕之中奔去……

“焱极天……”她低喃,双手无意识地,紧抓住这人胸前的衣裳。

马儿越奔越快,很快就出了京城,跑出官道,跑进山林,翻过重重深山,一夜不停,到了山林间的一间瀑下小边。

“主子。”

有人匆匆迎过来。

马上之人跳下来,揭了头上的斗笠,丢开,露出白鹤轩的脸。

“烧开水来。”

他大声说着,抱着越无雪走进了草庐。

她烧得很厉害,幸而箭上无毒,伤筋动骨有痊愈时。白鹤轩剪开她湿透,又被他的体温暖得半干的衣裳,血染到她和他的身上,尤其是粘到了伤口上的衣裳,揭开时,她就痛得在昏迷中都在不停颤抖。

“酒。”白鹤轩一伸手,侍从连忙递上了一碗酒,他仰头喝了,喷到她的伤口。

一箭穿透琐骨,一箭穿透右臂,弓箭手还算手下留情,未往她的心脏上扎,约摸还是顾忌着焱极天,只是想逼越无雪自尽,可最后那支冷箭却是要命的,若非天真,越无雪今日难逃死期。

白鹤轩脸色严峻,这身体玲珑美妙,他却不多看一眼,专心地为她剪掉羽箭,箭头有倒勾,拔出来时一定遭受大罪!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从她背后环过来,紧揽着她,另一只手拔住了箭尾,用力一带,血肉飞溅。

越无雪凄厉惨叫,痛得睁开了眼睛,可是大汗淋漓,眼前又一阵阵发黑,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宽厚的胸膛,滚烫的温度,让她一个劲儿地想着焱极天,“焱极天……”

白鹤轩没出声,又拔住第二支箭,用力一拔……

越无雪又是一声尖叫,人软软地滑进他的怀里。

白鹤轩抱了她一小会,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榻上,飞快地用酒给她擦洗了伤口,再敷上金创药。

“拿水来。”他做完了,又低声吩咐。

“是。”仆人立刻捧进一盆水来。

他拧干净了帕子,给她擦洗脸上和身上的污渍。

“主子,让奴婢来吧。”

一个丫头走进来,小声说道。

“不用了,去拿衣服来。”

白鹤轩看也未看她一眼,搓洗了帕子,给她擦脚。

丫头连忙出去,不一会儿,捧了套墨色的布裙。白鹤轩为她穿上了,这才坐到了榻边,凝神看着她。

“主子,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这地方,您从来没带人来过呀。而且您日夜不休,奔袭几千里,就为了救她,为何不让她知道呢?”丫头不解地问。

“多嘴,不要告诉她谁带她来的,让她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先走。”白鹤轩低低说了句,起身就走,走了一步,却停下来,扭头看,只见越无雪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袍角。

“主子,您看,越小姐也在留您,您就留一天吧。”

丫头的脸红了红,蚊子一样的哼了哼。

“好好照顾她,若有半分差池,定不饶你。”白鹤轩低声说了句,拉开了越无雪的手指,大步离开了小屋。

雨后的瀑布小潭上,有七彩虹练悬起。

白鹤轩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匆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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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宫中。

焱极天终于醒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榻边的女子。

“春衣?怎么是你?无雪呢?”

“无雪……”

春衣拧拧眉,扭头看向了正跪在榻边的丞相和耿大人他们。

“皇上,雪贵妃和沐嫔之间起了争执,雪贵妃弄瞎了沐嫔一只眼睛,然后夺马逃走了。”

丞相磕了个头,低声说。

“什么?”

焱极天猛地坐起来,怒视着这些人,

“你再说一遍!叶丞相,你知不知道,朕可以让你九族灰飞烟灭。”

“臣不敢妄言,诸位大人都看到了,沐嫔不知从哪里弄了您的圣旨,召臣等进宫,又冒充皇后授命前去捉拿雪贵妃,雪贵妃用笔伤了沐嫔,然后夺马逃走,天真公公被箭重伤,现在还在抢救中。”

“朕分明安排人保护雪贵妃,你们昨晚在哪里?”焱极天|怒斥。“沐嫔手里有皇上的金牌令符,有圣旨……”侍卫连忙跪上,重重磕头。

“你们……混帐!”焱极天直觉得热血冲上来,腥甜的一口堵在了咽喉处。一个沐嫔,居然趁他生病,把这些大臣们玩得团团转?

不,分明是这些人顺竿上爬,借力打子,他们一直想把越无雪推出去。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拖下去,九族连坐。”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句。

丞相和耿大人等人大惊失色,纷纷磕头求饶。

“皇上,不能杀啊,这让百姓们怎么……”

春衣想求情,焱极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几乎用了碎骨的力量,冷冷地问:

“为何不能杀?朕说杀就杀!春衣,你也有份?告诉朕,有没有?”

“皇上明鉴,臣妾伤成如此,和这些大人又不认识,如何有份?春水殿从未进过外人啊,皇上!是臣妾拦住了各位大人啊,皇上明鉴。”

春衣不顾腿伤,滑到地上跪着,咚咚地磕着头。

“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不留。既然分不清朕的心意,就统统去黄泉下面好好呆着。”

焱极天慢慢站了起来,双眼血红地瞪着这群吓得面无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