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雪又有那念头了……收了吧,就算天天坐在自己身边唠唠嗑也好啊……
“啊!”她正胡思乱想,焱极天却落下来,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天上一抛,闻人暖用竹剑在她脚下用力一弹,她又往上飞了几丈,就像鸟儿一样!
她尖叫着,因为刺|激,更因为快乐。
“好玩?”
焱极天接住落下来的她,放到竹排上,唇角噙笑。
“再来、再来。”
越无雪笑着推他。
“嗯……想得美……”
焱极天慢吞吞地说了句,越无雪的唇角弯下来,又扭头瞅闻人暖,他正伸手拉开腰带,湿衣从肩上滑下,背笔挺白净……
“不许看!”
焱极天|怒气冲冲捂她的眼睛。
“善哉善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越无雪扳着他的手指,笑着大叫,可当焱极天的手指真的被拉下来后,她看到闻人暖居然真的脱|得……光|溜|溜了!
越无雪又一声尖叫,快速转过了身,捂着眼睛大骂,
“妈呀,长针眼了!闻人暖你居然真敢|脱,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捂着这一层皮整整12个时辰了。”
他慢条斯理地回应,然后一件件捡起了竹排上的干净衣服。
“呸!”越无雪啐了一口,脸上烫得能煎熟鸡蛋。
“你不是想看?”焱极天黑着脸,把她拉到另一只竹排上。
“看你的,我看你的。”越无雪尴尬地笑笑,看看胸膛可以,看美人的臀嘛……她脸皮还稍浅了些。
扑哧……
闻人暖换好了衣,把自己的竹排往他们的竹排上一挂,轻轻松松坐下,又从包袱里拿东西,干粽叶包的烤鸡腿,大肉包子,猪脚……
再看看焱极天这边的竹排上,他连换衣衣裳也没给自己准备一件!
“嗨,你怎么不多准备一点东西?”
越无雪权衡一下,果断抛弃了焱极天,小心地跨到闻人暖的竹排上,和他一起坐着吃东西。
焱极天脸拉得老长了,闷闷地说:“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面前就来齐了。”“世间唯有圣人难做,过来吃吧。”
闻人暖一个鸡骨头丢过来,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胸膛上。
越无雪立刻哈哈地捧了一个鸡腿给焱极天,一帝一妃,一名门公子,坐在竹排上,吃着没有任何调味品加工的烤鸡腿,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极了……
“无雪,唱一曲给本公子听听。”
闻人暖手一挥,鸡骨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进滚滚江水中。
越无雪偏着头想想,鸡腿在肉包子上一敲,放声唱道:
“烈火旌旗一应沧波三千里,回头顾曲天下英雄复更名,江流石不转多少遗恨随风去,乱世重演乾坤斗转任我行,唯有银枪白马可破开这千秋的悲梦。”
闻人暖侧耳听了片刻,挥袖掀开一只木匣子,一把琵琶抱入怀中,长指拔过,淙淙如泉水淌过。
越无雪真想夸他天才,只听一遍而已,这双手就像会魔法一般,一丁点都不错。琵琶弦被他拔得豪迈苍凉,他低垂双睫,原本略显苍白的清瘦的脸颊,此刻泛起了淡淡的红意。
匣子里还有一把筝,可焱极天并不打扰闻人暖,有时候,倾听比什么都重要。
闻人暖看上去万事皆逍遥,其实心事极重,焱极天一直担心他慧极必伤,已毁掉双眼的他,看不见这世上美妙的色彩,经历的又是那么多的不美好。
夜渐寂了,一弦月当空悬,繁星都融在了荡漾水波里。
闻人暖头枕木匣睡了。
越无雪偎在焱极天怀里,坐在竹排上看着无边夜色。
她这时候才从激动里渐渐平复下来,抬手摁住他的太阳穴,小声问:
“你头还痛吗,查到原因没有?要不要紧?”
“没事,偶尔痛一下而已。”
焱极天淡然一笑,微眯了一下眼睛,享受着她指肚子的柔软抚|慰。
越无雪温柔地给他按揉了一会儿,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小声说:“焱极天,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小宝贝。”
“真的?”焱极天微怔一下,随即大喜,掌心覆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抚摸片刻,然后拉起了她的手腕,手指摁上,听她脉搏,简单的几种脉像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凝神片刻,越无雪的心跳都扑嗵扑嗵、快冲破胸膛了,他才松开了手指,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低低地说:
“无雪,你受苦了。”
“嗯,怎么?不是怀上了吗?”
越无雪有些沮丧地看着他。
“是……可我却让你吃这么多苦头,我安排你住进行宫,暂时不回京城,安心静养为重。”
“那、是怀得不稳?”
越无雪秀眉轻拧,担忧地问。
“不是,你身子太瘦了,不能长途跋涉,我还要迎战四|军。先睡吧,明天早上就可以上船了。”
他给她拢紧披风,轻揽她入怀。越无雪轻轻点头,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睡去。
竹排被水推向大江的尽头,渐有白帆出现在眼前,几艘高挂焱字王旗的船出现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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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轩一人一骑,闯进了萨珊王宫,萨珊玖夜正在赏月饮酒,几名美姬扭摆腰肢,正在献舞。
“王爷,您不能进去。”
侍卫拔剑,挡住白鹤轩,却被他一掌挥开。
“闪开,萨珊玖夜,你出来见我。”
萨册玖夜拧紧眉,挥退了舞姬,看向闯进来的白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