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闻人暖,孤王一定会扒了你的皮,把你的头剁下来,悬于城墙上,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萨珊玖夜狂叫起来,除了这臭小子,还有谁会这样让他抓狂?
夜空中,传来了闻人暖的笑声。
“萨珊玖夜,你死期到了,你中的是本公子新制的奇毒……命|根子断,明儿本公子为你来收尸。”
萨珊玖夜从树胶里挣脱出来,闻人暖和紫箩已消失不见。
“主子!”侍卫匆匆赶到,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今晚之事,不得声张,不得让红纱国那些女人知道。”
萨珊玖夜阴沉着脸色,冷冷地说。他的目的,是要借立妃之机,用红纱女引来大国师,将其诛杀,从此之后,他再无心头之患。
脚底还有厚厚的树胶,让他脸庞扭曲如魔,一抬手,腕上银勾狠狠地勾进了殿中圆柱,一阵刺耳的尖啸声。
“如今已成墙角中的老鼠,东躲西藏,正好,免了孤王去找你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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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箩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揭了面皮,成了闻人暖。
“你怎么能扮得如此之像?”
“你们红纱娟又怎么生得能如此之蠢?”
闻人暖抓掉头上的发钗,冷冷讥笑。若不是这两个蠢姐妹瞎搅和,哪会有今天之祸。
“紫箩,焱极天呢?”
越无雪从一侧快步出来,一身黑色男装,简练精干。
“不知道。”紫箩摇摇头,手抚住了额,喃喃地说:“我把他和天真、春衣一起藏在瀑布后在,可今天去看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还活着?”越无雪大喜而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紫箩缓缓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他伤得太重了,一直没有苏醒过。”
“可他还活着。”越无雪转身拉住闻人暖,轻声说:“阿暖,他活着就好。”
“红纱国的小国主和绢女都在萨珊玖夜那里,能好到哪里去?这群蠢妇人。”
闻人暖鼻中轻哼,扫了一眼紫箩。
紫箩的脸涨得通红,若换成以前,早和闻人暖打起来了,可现在却垂着头,小声说: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紫鹊救出来?她毒发了。”
上回她的解药,还是闻人暖盗出来的,这一回,他能不能还帮忙?
“没办法,本公子自顾不瑕,打不过有百年功力的人。”闻人暖冷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树桩上。
“有办法的。”紫箩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我把功力给你。”
“得了,你们姐妹真是嫁不出去了?见男人就要献|身?本公子可看不上你们这种货,兴奋不起来,就算绑个棍儿也进不去。”
闻人暖说得更尖刻,脸色也难看,紫箩的脸越涨越红,却反驳不出半字。
这话说得……越无雪连忙推了推他,一脸尴尬,“阿暖,是她救了焱极天。”
“哼。”闻人暖起身,一甩袖,去了林子深处。
小马车停在那里,他猫腰钻上去,蒙头大睡。
越无雪看着紫箩,小声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他。”
“越无雪,我和紫鹊并非有心,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平原的男人……是这样的……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好容易熬过了甄选,活了下来,以为有机会自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现在呢?”
紫箩沮丧地坐下,抱着双肩轻声哭了起来。
“紫箩,别哭了。”越无雪靠着她坐下来,想再劝几句,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就这时候,紫箩一擦眼泪,小声说:“小国主和紫沁紫柔被蒙骗,萨珊玖夜一定不会放过她们,我不能看着她们也死。”
越无雪看了她一眼,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
“放心,我们有办法,萨珊玖夜这人,一定要杀,否则永无太平之日。”
紫箩和越无雪靠在一起,小声商量着后面的事。
林子里掠起一只惊鸟,扑嗖嗖地往林子外飞去了。
闻人暖轻轻撩开了窗帘,视线落在越无雪的脸上,不知不觉地就柔和了起来。
夜渐渐沉寂了,越无雪毫无睡意,在空地里来回走着。紫箩慢吞吞地靠近了马车,轻轻揭开帘子去看,闻人暖还是那袭红衣女装,长长的青丝铺在月光里,清瘦的脸颊上,长睫如扇一般密密合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伸手过去,摸向他的手腕……
“干什么?”闻人暖迅速惊醒,反手折住了她的手指,疼得她小声尖叫。
“你……你的眼睛看不到,我听听你的脉,看有没有方法。”
“你们绢女还会医人,无所不能了?”闻人暖讽笑一句。
“不是……”紫箩脸又涨红了,一时间骄傲又回到身上,甩开他的手,尖锐地说:“你这人真不识好歹,你不愿意治,就算了。”
“你真会治?”越无雪凑过来,疑惑地问:“不会又是你的百年功力吧?”
闻人暖讥笑了起来,紫箩面子上愈加挂不住,转身就往林外走去。
“喂喂……外面可有很多人等着你的百年功力。”闻人暖冲着她的背影喊。
紫箩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他看着,好半天,突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有百年功力怎么了?还不是我从几岁开始就被强行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跟种菜似的灌肥料,我想这样吗?我只想有个强大的男人保护我,给我衣食无忧,不再生活在黑暗里,我到底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