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珊玖夜见无法伤及四人,趁其不备,转身就向宫外逃去。
“你回来,解药!”
紫箩急了,步伐一乱,萨珊玖夜转身就放了一箭,这一箭穿透了她的肩,将她钉到了身后的大树上。
“紫箩。”
紫柔和紫沁连忙过去,帮她拦住了飞箭。
阿罗不再恋战,又是几拳过去,宫墙再倒,箭阵乱了,硝烟四处弥漫,紫柔背上紫箩,紫沁背上紫鹊,四名女子一起往夜王宫外奔去。
阿罗收了拳,看了一眼她们远去的方向,慢吞吞地往外走。
大妃已经让心腹来收拾残局,见他出来,便齐齐跪下,齐呼大王万岁。
阿罗的唇角弯了弯,原来当大王这样容易……
他没停下脚步,独自往火光深处中走去。
一朝为王,高处不胜寒,以后等着他的,也会是那些应付不完的阴谋诡计,听不完的阿谀奉承,办不完的国|事军|事,他的马场和凡尘踏雪,一起埋葬在他的过去了……
今晚,他要去一醉方休!
一个人,孤单地喝上一场,再没有草原驰骋的洒脱,再没有对月当歌的痛快,也再没有越无雪冲他吐吐舌头做鬼脸的快乐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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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车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着。
紫柔一行人快步过来,越无雪立刻闪身出来,拦住她们,一眼看到手臂正淌血的紫箩,立刻转头说:
“阿暖,紫箩受伤了。”
“丢上来啊,这里还有一个受伤,本公子难道还抱两个?”闻人暖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越无雪掀开帘子,让紫柔把人放上去。
紫柔犹豫了一下,把紫箩放进马车。萨珊玖夜的箭上有毒,她整条手臂现在都青了。
紫鹊的呼吸已经接近于无,紫箩勉强转头看了紫鹊一眼,陷入了昏迷。
紫柔和紫沁赶车,一行人往夜幕深入疾奔而去。
闻人暖特别擅长选藏身落脚之处,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钱地|主家,就是他现在的一个窝。老老少少都被关进了地窖里,仆人全换成了闻人暖的人。
铁心的伤都是皮外伤,只需静养。
紫箩姐妹二人的伤些难缠,闻人暖一夜未眠,也只为紫箩解了毒,而紫鹊,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紫箩还昏睡着。
紫柔和紫沁站在门边,看着越无雪拿着帕子盖住了紫鹊的脸,下人把紫鹊抬出去掩埋时,都忍不住呜咽哭了起来。
“柔柔,我们怎么办?”
紫沁掩着唇,害怕得直掉泪。被男人占有的后果,就是死亡……她们出来的时候国主才直言相靠,可紫箩姐妹出来的时候,国主却特地隐瞒了此事。
如今她们的命运都在走向终点,她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还有几天能看到日落月升。
“我也不知道,死就死吧。”
紫柔哆嗦了一下,转脸看紫沁。
“等国主到了,问她要解药,怎么能这样缺德?谁还能一辈子当尼姑呢!”
越无雪忿忿然,那样可怕的红纱国,不许这青春少女出嫁,生长着能引来浮生蝶的恶毒植物,那种缺德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我们世代都是国主的奴才,生死都由国主做主,生死无怨。”
紫柔看她一眼,忍住了眼泪,慢慢往外走去。
房间里静了。
越无雪看了一眼闻人暖,他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沉思。
“你怎么了?”
越无雪执壶,倒了碗茶给他。
“越无雪,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能让你去装什么小国主,你看看那是什么破烂地方,什么破烂人物!若你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师兄?不行,你明天就给我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焱极天和我若没死,会回去找你,若死了,你也不必等,找人嫁了。”
闻人暖语气不善,说着,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捏着。
越无雪吸了吸鼻子,轻轻抽出手,淡淡地说:
“你也没喝醉酒,说什么胡话,我去睡会儿,你也睡去,明天还有活要干。”
她掩上了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月儿弯弯淡淡,天已露出晨曦。
越无雪吸了吸鼻子,捂住自己的心脏,忙了一天,终于有时间来思念他了……亲爱的你,你在哪里?你可安好?你可知,我和孩子在等你回来,请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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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白鹤轩静静地看着夜王宫的大火,直到烟雾浓得遮住了晨光,这才转身回到房间。
窗边坐着独孤素儿,正紧张地喝茶,手抖得厉害,茶碗盖儿碰个不停。
“白将军,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大国师让连冰洁装小国主,就是为了引出红纱国的国主。连冰洁好控制,你们都不会为她出头,死活都由她的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鹤轩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淡漠,却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有把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因为他觉得我不敢背叛他。”
独孤素儿更紧张了,想把茶碗放到桌上,却不小心碰翻了茶碗,茶水淌了一桌。“不是,你来投靠本将军,总要拿出你的诚意来。”
白鹤轩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冷漠。
“其实、其实是因为……大国师有恶疾,只有我能帮他……所以我偷听到了一点,他也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