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雪挣脱身边壮汉的手,从怀里掏出白鹤轩的令牌,微扬了下巴,毫不畏惧地说道:
“小侯爷,属下是白将军贴身护卫,奉白将军之令来公干,小侯爷在我白将军的大营里,还是放尊重点的好。”
连渭脸色一沉,一双鹰目盯住了越无雪手里的令牌。越无雪身边的人伸手就夺过了令牌,捧到了连渭的面前。
黑木令牌,上面是白家家徽,一匹静卧白马。
白家祖传家训就是修身养性,不与人争执,就像这休息中的白马一样,它不奔跑的时候就静卧,奔跑起来,无人可追。
“你叫什么?左副将,你可认得这娘娘腔?”
连渭将令牌丢开,看向站在右侧的一个中年男子,他一手托着银亮的头盔,一手扶着腰上的宝剑,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正是越无雪盼望见到的副将左江。
“小侯爷,白家家奴之名,从不为外人道,还请小侯爷见谅。”
左江一抱拳,不客气地回答。
这也是白家的规矩,他们身负护卫京城之责,白家家奴时时有可能执行秘密任务,所以名字从来不告诉外人。
“你……”
连渭气极,正欲发怒时,有人端着茶碗进来了。
“小侯爷,军中只有这种粗茶,小侯爷见谅。”
左江亲手端着茶,放到了连渭的面前,然后对越无雪说道:
“你随本将军过来,赶紧办好白将军交待的事,你好回去复命。”
“是。”
越无雪有人撑腰,更不怕连渭。
“慢着!”
连渭突然起身,这厮虽然坏,可武功还真不赖,身形一闪,就到了越无雪的面前,一掌扣住了她的小脸,狐疑地问道:
“本侯爷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跟在白将军身边,小侯爷见过也不奇怪。”
“不对!”
连渭一双鹰眼里锐光一闪,唇角顿时有了冷笑。
“你是越长安!”
帐中一阵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越无雪的身上。
“你胡说八道。”
越无雪情急,想辩解几句,连渭却俯下身来,在她的脸上深深地嗅了一口,
“我都闻到你这不公不母的***|狐狸身上的***|味了,你若不承认,本侯爷现在就办了你,看看你这娘娘腔的小、屁|股能经得起多少男人的粗|棒子。”
这样的话,连左江听了都侧过脸去,一脸厌恶。越无雪的脸越涨越红,她活了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不要脸的货!
她想也不想,挣开他的手就想跑,连渭身形一闪,又拦到了她的面前,
“越长安,你不在皇上身边待着,跑到白将军的大营里来,莫非是想图谋造反?”
越无雪暗中叫苦,连渭一定是在宫中见过她,而她却不知道。她更害怕的是冰洁贵妃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连渭,让他大作文章。
“传说中越长安生了男儿身,女儿貌,皇上宠上了心尖尖……越长安,皇上那么宠你你还跑,简直不知好歹,来人,把她捆起来,绑回皇上身边,交由皇上发落。”
连渭一脸兴奋,另几人不由分说地就拿出绳子,把越无雪捆了个结实。
“连渭,你敢捆本公子,本公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越无雪挣不脱,又不敢太强硬,威胁一句,倒惹得连渭哈哈大笑。
“娘娘腔,你在宫中和女人争宠,如何让本侯爷兜着走,拿这里兜?”
他一掌拍来,狠狠抓到越无雪的臀,用力拧着,痛得越无雪直想一锄头挖断他的子孙根。
“小侯爷,事情没弄清之前,还是不要对小公子无礼,毕竟小公子是皇上的人。”
左江上前来,拦住了还要捆越无雪双脚的人。
“左江,本侯爷称你一声将军是给你面子,你不过是个奴才,敢对本侯爷指手划脚,滚开。”
连渭冷笑一声,用力扒开了左江的肩,带着人就往外走。
“走,随本侯爷去见皇上。”
随从在连渭身后拍马屁,
“小侯爷,恭喜小侯爷,终于有机会扳倒白鹤轩了。小公子私自出逃,还身着白鹤轩的衣裳,拿着他的令牌,他满身嘴都说不清。”
“小侯爷,白鹤轩总和小侯爷作对,这次给他好看,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连渭越听越高兴,让人赶上马车,把越无雪捆到马上,拖着往京中赶。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明明逃出来了,还被贱人给捉回去了。
这个仇,越无雪报定了!她会让这连贱人连本带利,连骨带血的还回来。
越无雪在马上被颠得七魂去了六魄,足足被折磨了五个时辰,才重新听到了大河的咆哮声。河水还没完全退去,河堤边尽是禁军的身影,王帐已影影绰绰了。
见到这一行人过来,立刻有侍卫迎上前来。
“去,给本侯爷通传一声,本侯爷捉到了叛贼越长安。”
连渭下了马,把趴在另一匹马上的越无雪抓下来,重重地往地上一丢,然后把令牌往前抛去。
“快禀报皇上,小公子找到了。”
前面一阵***乱,有人接住了令牌,紧接着便有人高喊着,转身往大帐跑去,越无雪认出这几名侍卫身上的胸章同样来自白家军。
过了好一会儿,焱极天身边的侍卫们过来了,架起了越无雪就往前走。
王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背上满是仗痕、血肉翻开的白鹤轩,一个是一脸怒意的焱极天。
“白鹤轩,你说是马惊了,带走了小公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焱极天没看进来的几个人,只用力把令牌丢到了白鹤轩身上,满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