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不应该这么生气自己的冷处理方式。
“这事是我处理不对,以后我有事都尽可能跟你知会一声。”
“你可不止这一件事做的不对,平时自己心情一旦不好,就喜欢当自闭症儿童,一句话也不说臭着脸,那我也会遭受打击心情不好的啊。”
以至于容香想询问薄夙的情况,都被打击的没有一丝兴致。
薄夙被容香这么说了一通,多少有点明白她的思路,低低的应:“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罢了。
从小到大薄夙习惯自己隐藏所有的事情,自然就不愿意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脆弱敏感。
“只是什么?”容香看薄夙又开始吞吞吐吐沉默不语,心塞的转过身面对着她念叨,“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们只是互相满足需求的情人关系而已。”
对于薄夙的警惕,容香其实一点都不例外,毕竟她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好的坏的一个字都不肯说出口。
可是,这样活着多累啊。
话音落下,薄夙探近抱住容香出声:“我、那天确实是心情不好。”
容香推都推不开黏上来的薄夙应:“谁惹你心情不好,干嘛对我发脾气?”
薄夙不曾松动的缠住容香闷声道:“那天……母亲因为薄尹挑拨的话而对我发怒。”
最近为了完成跟国外财团的生意合同,薄夙几乎是彻夜不休,可结果竟然抵不过薄尹的一句挑火言语,母亲就直接忽视自己的努力。
这,太不公平了。
暗夜里容香明明看不见薄夙神情,却能感觉她这简短的话语里的伤心难过以及愤怒不满。
“你没跟你母亲解释吗?”
“母亲要的从来都不是解释,结果才是她唯一想要的东西。”
容香缓缓抬手半抱住沉闷的薄夙,才发觉她纤长身段最近瘦的太明显,甚至连同脊骨都分外明显,只得缓和气氛道:“那你更该高兴才对,否则岂不是让薄尹那家伙奸计得逞了吗?”
薄夙侧耳聆听容香的心跳声,好似自己融进她的血肉里,莫名安心的应:“可我根本不在乎薄尹的挑拨。”
最伤人的,还是自己的母亲。
对于薄夙的话,容香大抵也能猜到她是因为薄母的忽视和不公平待遇而伤心。
平日里薄夙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可是对于她母亲安排的任务,却卑微的像个任劳任怨的手下,一心只想完美的做好任务获得夸奖。
这样的一个人,甘愿遭受她母亲长年的轻视怠慢,心里怎么可能会毫不介意。
就算薄夙嘴上不承认,容香的知道她百分百介意薄尹分走薄母对她应有的那份关爱。
“也许你该看开点才对,说不定薄尹她也在羡慕你拥有的一切呢。”容香不知道该如何劝薄夙,毕竟怎么看这件事主要的错并不在薄尹,反而是薄母。
偏偏薄夙又对薄母尊重在意的很,想来就算明知原因,恐怕也不能接受。
毕竟谁都不愿意接受被自己的母亲恨着这种事。
薄夙垂眸应:“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薄尹羡慕。”
相反薄夙羡慕着薄尹,她只要如实的做好母亲安排的事就能获得夸奖,可自己无论做的有多好,最终都会被冷落忽视。
“那可太多了。”容香半抱住心情低落的人,指腹轻触她的长发,难得多了几分耐心,“你看你长的比她漂亮,脑袋也比她聪明,而且还有我这么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情人,薄尹那个人渣想找还找不到呢。”
本来是想安抚薄夙,谁想她竟然笑了?!
容香怨念的捏住薄夙耳朵不情愿的问:“哎,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干嘛笑啊?”
薄夙抿唇如实应道:“我也不想笑的。”
可是刚才容香自夸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你要是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一脚把你踢下床睡地板。”容香愤愤的说着。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配合,自己安慰人容易嘛!
眼看气氛消散一空,容香困顿的打着哈欠出声:“总之你就别想有的没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就万事大吉了。”
薄夙听着容香的话,不由得想什么才是过自己的生活。
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生活。
好一会,薄夙也思索不出来自己想要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
“容香,你觉得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的?”
本以为她会就此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可结果薄夙听到的只是她的呼噜声。
薄夙稍稍探头看了看歪头熟睡的人,无奈的收回目光,心想看来她是真的困了。
这夜里薄夙最后还是没能想出自己的生活,不过很明显母亲安排的生活,自己好像不能抱有太多期望了。
天光大亮时,学院铃声响起,长廊里陆续没了学员。
一路狂奔的容香踩点冲进教室时,愤愤道看着已然坐在座位的薄夙,迈步走近坐下质问:“你为什么早上不叫我?”
“我喊了你整整三回。”薄夙看着一幅要吃人模样的容香,心想她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温柔体贴,分明就是刁蛮骄横。
容香狐疑地问:“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薄夙翻开书心累道:“因为你全程就没有睁开过眼。”
虽然知道容香贪睡,可是薄夙真没想到她能困成那般模样。
清晨黎明时,薄夙出卧室洗漱前就喊过一回,谁想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待洗漱后进卧室,薄夙拉开窗帘又掀开软毯,站在床旁看着睡成一团的人,只得又出声:“容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