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田妻(1015)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叶蓁蓁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那点儿微弱的道德感,决定一窥究竟——估计塞纸条的人做梦也没想到,日理万机的郎君和夫人居然有闲情逸致偷看她写的小纸条。
叶蓁蓁展开纸条,崔维桢探头看了过去——
扑哧。
叶蓁蓁笑了,崔维桢却黑了脸。
“哈哈哈,不用猜了,这张纸条肯定是玉盘那小妮子画的,偌大的府邸,这么多的丫鬟婆子,也只有那丫鬟有这个胆子编排你啦。”
崔维桢冷哼了一声,又想起了白日的一幕,更加生气了:“奴肖其主,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玉盘那丫鬟胆子大得很呐。”
他很生气,想要抢来纸条毁尸灭迹,叶蓁蓁偏不如他所愿,牢牢地攥在手里,笑道:“明日我拿给娘亲看看去,娘亲保准儿乐起来。没想到玉盘那妮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画儿画得不错,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还能是谁这样的画法除了你还有谁”
崔维桢没好气地说道,这样的小人画还是蓁儿给孩子教学时传授的,玉盘又常年与执端混迹在一块儿,当年庄子里的家具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涂鸦,肯定是那会儿打下的功底。
是啦,这张纸条之所以让崔维桢和叶蓁蓁齐齐色变的原因,是因为上头用炭笔画了一张简笔画,画上有一个戴着知府官帽的男子横眉竖目,整张脸被涂得极黑,看起来凶巴巴的;
他面前站着一个叉腰的小妇人,神情格外张扬睥睨,嘴巴微张,似乎在说话,于是一个飘浮的泡泡圈引了出来,圈里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睡书房!”
这画上画的谁,已经不然而言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阵子叶蓁蓁和崔维桢拌嘴的时候撂了这么一句话,当时当值的好像就是玉盘……
这小妮子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过嘛,她很喜欢就是了。
叶蓁蓁戒备地把纸条塞进随身的荷包里,还不忘警告崔维桢:“这是我的了,你不许偷走。”
崔维桢顿了顿,语气愈发冷冽了:“我不屑于做那等小人行径。”
叶蓁蓁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崔维桢回她以凝视。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叶蓁蓁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忍笑道:“对了,你可不能迁怒玉盘,多可爱的小姑娘啊!”
崔维桢微笑不语。
第1156章 幕后之人
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腹中的饱胀才渐渐消下去,玉秀看到主子们回了房,立马过来请示:“夫人,是否现在就备水沐浴”
叶蓁蓁点头。
玉秀差遣小丫鬟下去叫水,不一会儿的功夫,值夜的婆子们抬着热水上来,玉秀亲自去准备洗浴用品,依照夫人的喜好摆放好了,才去里间提醒:“夫人,该沐浴了。”
她站在湘妃竹帘前回话,隐隐看到夫人坐在妆奁前洗卸妆容,她似是刚刚洗净了面庞,正在轻解钗环。
昏黄的烛光随风摇曳,映出镜中美人沉静姝丽的面容,纤纤玉手轻抬,价值连城的钗环一个又一个被解了下来,最开始是鬓发中央的华胜,再而是金步摇,紧接着是珠花……
慢条斯理,珠环碰撞,宛若一出优雅娴静的乐曲。
今日发生了诸多大事,但时间不过是发生了一日而已。早间外出参加颁奖庆典,是一个大场合,出门前秋芜费了大心思给她梳妆打扮,钗环装饰用了不少,晚间拆卸更需要耗费不少心思。
一般情况下,叶蓁蓁喜欢亲自动手卸妆,只是偶尔力有不逮之时,这不,她正拔着珠花,头皮突然一痛,仔细一看,原来是发丝缠上了金箔镶嵌的东珠。
正巧玉秀这会儿也在,叶蓁蓁刚想叫她进来帮忙,斜边伸来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我来。”
叶蓁蓁侧首看着镜中的男人。
颀长的身子微微半倾,一双漂亮如修竹般的玉手替她拨弄着缠绕的发丝,镜中只映照出他半张面容,但依旧可以窥见他剑眉星目下的温柔和缱绻。
叶蓁蓁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好了。”
崔维桢把珠花放进妆奁中,顺便把其余的装饰也一一摘下来,只留下一支簪子固定住鬓发。
忽而,他蹙了蹙眉头:“我记得是一对珠花,怎么少了一支”
叶蓁蓁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妆奁空了一处位置,迟疑道:“兴许是白日骑马时颠掉的。”
这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以前在京城时,经常有百姓在贵女跑马游猎后去草丛翻找摸寻,不乏有人因此突然横财的。
白日里街道人来人往,这珠花掉了怕是找不回来了。
崔维桢没再多问,而是说道:“回头再让人给你打一支。”
虽然妆奁里的珠花多到用不完,但崔维桢在这种事上格外执着,叶蓁蓁聪明地没有拒绝,点头应了是。
这次掌心受伤,戴在右手腕上的镯子肯定是解不下来的——这还是刚成亲那会儿崔大娘传给她的玉镯呢。
最后她只好把无名指上的钻戒解了下来。
结果崔维桢又把钻戒给她戴了上去:“戒指还是继续带着吧。”
两人掌心相扣,戴在无名指的钻戒轻轻地碰了一下,未经切割打磨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竟是比星子还要璀璨。
小气!就解开这么一时半会儿也不给!
叶蓁蓁默默吐槽,但还是乖乖地把戒指戴着:“你先休息,我去沐浴了。”
崔维桢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你的手不可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