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田妻(618)

第759章 心痒难耐

崔大娘被叶蓁蓁哄得笑容没断过，最后兴致勃勃地与他们一行人去演武场学习冰嬉了。

昨日和今日都下了大雪，因为没能及时清扫，演武场的冰雪已经冻结实了，用来学习冰嬉是最好不过了。

学冰嬉之前，先戴好护具。

崔大娘取来儿子幼时的护具，亲自给孙子一一戴上，看着孙子与儿子相似面庞，不由想起当年她和夫君亲自教习儿子冰嬉的场景，一时凄然。

崔执端虽小，但也懂得看人脸色，每当祖母祭拜先祖父时，经常会露出这种神色，他不由小声问道：“祖母，您思念祖父了吗”

崔大娘一怔，揉了揉孙子的小脑袋，才把头盔给他戴上，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他：“是啊，当初你爹爹学冰嬉，还是你祖父教的呢，你祖父的冰嬉啊，无论是在清he，还是在京城，都无人能出其右。”

在谈及亡夫时，她的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原本清寂的面容，在这一刻忽然焕发出绚丽的光彩来。

崔执端第一次发现，原来祖母的相貌是不输于娘亲的。

他喜欢这样有活力的祖母，于是非常认真地保证道：“祖母，您放心，孙儿一定好好学习冰嬉，重现祖父当年的风采。”

崔大娘十分宽慰，牵着孙子的小手往冰场走去，慈爱地说道：“祖母的旺仔向来聪慧机敏，不过冰嬉而已，肯定难不倒你。”

她也不作壁上观了，直接取来竹马和曲棍，亲自教导孙子下场滑行起来——作为世家女，她也是会冰嬉的，指导孙子学习完全没有问题。

崔大娘和崔执端下场教学，崔执明也心痒难耐，早就在冰场滑行起来，场外只剩下崔维桢和叶蓁蓁。

不怪他们磨蹭，而是护具并不合适。

崔大娘存下的护具统共有两份，是崔维桢幼时和少年时的护具，前一份崔执端用了刚刚好，但后一份对于叶蓁蓁来说，有些小了。

叶蓁蓁瞪眼，哀怨道：“说好的适合我用呢”

崔维桢：“……”

这是他始料不及的，这份护具是他十二三岁时用的，当年因为要与人比赛，娘亲担心他受伤，便让人给他定制了一份，只是他嫌弃穿着碍事，只穿了一回就不穿了，一直搁置了下来。

虽然是十二三岁时定制的护具，但彼时他身量已长，虽比不上成年男子，但用物尺寸正适合女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蓁儿居然用不上。

崔维桢的视线落在蓁儿丰腴手臂上，非常明智地没有点明她穿不上护具的原因——虽然时人流行丰腴美，但蓁儿是推崇以瘦为美的。

所以他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错误：“是我思虑不周，这套护具不适合你用，让下人去外边买一套适合的回来。”

冰嬉是冬日里盛行的游戏，外边并不缺少做护具买卖的商家。

叶蓁蓁看了看已经开始上手的儿子，又想了想自己前世的悲惨经历，几番权衡，还是答应了崔维桢的建议。

比儿子学得慢不丢人，但若是再摔坏了，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第760章 藏龙卧虎

因为护具的尺寸关乎隐私，最终是玉秀亲自去西市采买。

叶蓁蓁和崔维桢无所事事，只能在旁观看教学。

冰嬉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首先得克服心理的恐惧，多练几次，慢慢滑总能上手；若想要出彩，那就对身体素质条件有更高的要求了，而平衡感则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崔执端此前有跟着崔维桢早起晨练的习惯，身体素质没话说，平衡感也不差，才被崔大娘搀扶着滑行了几下，慢慢就找着了感觉，开始自己滑行起来。

崔大娘还不放心，像只操心的老鹰似的张开双手，护卫着蹒跚而行的幼崽，不住地念叨：“旺仔，你慢点儿，别着急，等熟练了再加速。”

崔执端正是活泼爱现的年纪，初学一个技能，恨不得插上翅膀，像执明哥哥一样满场飞转，但他终究是个孝顺的孩子，看不得祖母受累和担心，耐着性子慢吞吞地在演武场溜了几圈。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信心，再也不愿意收束缚了，迫切地叫嚷道：“祖母，我自己来！”

他双手压着曲棍往后一撑，竹马做的冰鞋立马在冰面上滑行而去，只见他小小的身影像只灵动的小鸟般飞出崔大娘的怀抱，嫩黄色的大毡成为茫茫冰雪中绚丽的亮色，鲜艳而夺目。

崔执端如游鱼入水、乳鸟入林，快活地在冰雪上滑行，演武场上到处都是他欢快地笑声和叫唤声，这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会冰嬉就得意洋洋，叫嚷着要和崔执明比赛起来。

崔执明知道堂弟初学，不敢应承，只道：“咱们不比试，执端弟弟，你跟在我身边吧，我带着你一起滑。”

崔执端有些失望，但他心里清楚，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就算是执明哥哥愿意与他比赛，怕是爹娘和祖母他们都不允许。

场内俩孩子相携滑行，崔执端还有意控制着速度，崔执端有人带着，对竹马和曲棍的控制愈发熟练了。

叶蓁蓁看着不住地点头：“执明性格稳重，有他在身边照看着，旺仔也能稳住性子。”

崔维桢赞许地点头，当然，他也没忘夸了儿子一句：“学得倒是挺快，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叶蓁蓁：“……”这是在夸谁

崔大娘噗嗤一声笑了，替儿子作证道：“桢哥儿倒是没说大话，他的本事像他爹，旺仔像他，也是不足为奇的。”

叶蓁蓁小心地观察崔大娘的神色，见她没有伤怀，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也跟着笑道：“我听说娘亲您也是冰嬉高手，看来咱们五房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唯独我连冰嬉都不敢玩，给大家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