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孟婆汤可忘记一切前尘往事,若是到了奈何桥上自是一头仰尽!”
他想要忘记的事情太多了,若能忘却,这些仇恨就可不必背负,过他想要的日子。
不过这些,以往他想都不敢想,惟恐自己有所松懈!
一头仰尽
他这也算是文艺青年吧!
见他依旧挑葱的举动,苏流年特别用勺子将碗里的葱花舀起,直接放进了花容陌生的碗里。
接到他带威胁的目光,才说,“奈何桥上喝孟婆汤,普通青年会说:孟婆汤真的会让我忘记一切吗?文艺青年会说:不要让我忘掉亲人,好吗?范儿青年会说:不要香菜和葱花行不行!”
她当时在网上看到这段子,被后面那范儿青年的话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
不要香菜和葱花行不行!
当真只有范儿青年才会这么说!
真的,有够二!
正在挑葱花的花容墨笙轻轻地笑出了声,范儿青年是什么,他是听不懂,但是联系她上下所说的,还是能略知一二的。
范儿青年怕就是那少根筋的,思维与常人不一样,容易出格的人吧!
可不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容易开心吗?
苏流年见花容墨笙那么一笑,当真是绝世无双,清雅中透露着妩媚风情,就连那清澈璀璨的双眸中,也藏着点点的笑意。
不过见他这么一个向来养尊处优的人与她面对面坐在这一处店铺里,他竟然一句怨言也没有,甚至是从容自若的姿态。
在他眼中,似乎这里不是一处市井百姓进来吃一碗馄饨的地方,而是他王府里的厅堂。
这一点,是苏流年没有料到的。
馄饨吃了大半碗她就吃不下了,而花容墨笙也只是吃了几个,见她没再吃,便问,“怎么不吃了?再多几个。”
“你自己怎么不吃?”她反问。
老板娘给他们盛的那是满满的一碗,馄饨放的也不少,她已经吃了一大半了,甚至有好几个馄饨是花容墨笙的碗里放进来的。
“本王吃饱了!”他向来吃的不多。
花容墨笙付了银子,给的是一张银票,那一张银票已经足够买下好间像这样的店铺了,只是他走的时候只说剩余的钱将来给宝宝读书。
或许是因为花容墨笙今日这一举动,让苏流年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之后对他不再如之前冷言冷语的。
她问,“你喜欢孩子?”
花容墨笙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直到苏流年以为他不愿意说的时候,才见他点头。
“喜欢,本王若有孩子,必定对他百般的好。”
只是现在的时势,不适合他有孩子,或许等将来会有他的孩子,不论男女,他都必定当祖宗一样给供着。
苏流年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朝前走。
对于孩子,虽然谈不上特别喜欢,但是自己生的孩子,她必定将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只不过,她不会有与他的孩子。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花容墨笙握上了她的手,紧紧地,掌心的暖意传递到了她的手中。
总有一天,尘埃落定,他们会有他们的孩子。
他只希望,这一日,别离此时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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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王府内,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
里头,不论是谁,似乎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焦心。
他们的主子已经好些日子不曾笑过了。
卧房内,花容丹倾更是直接对外宣说自己病了。
几日不去上朝,确实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两日都卧于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翻阅着。
有没有看进去,连他自己也觉得恍惚。
此时他更是躺于床上,一本古书籍摊开着,直接盖在了脸上,遮住了那张绝美的容颜,露出来的部分,那肌肤胜雪一般。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房门被推了开来,扇子一收,来人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儒雅的装扮,那张脸是一种带着痞子一般的笑意.
秦明朗一进来一脚踹在了床脚处,只是床.上的人似乎知晓来者是谁,动都懒得再动上一下。
“倾美人,该是起来了!”
秦明朗伸手拿去遮在花容丹倾脸上的那一本古书籍直接丢在了一旁,那一张似乎散着光华的绝色容颜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中,特别是他缓缓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眉眼里皆是一片妩.媚的风.情。
花容丹倾带着一股病恹恹的懒散看着自己少时的陪读,也就是当朝大司马之子,秦明朗,此时已被封为将军,官职虽然不大,但手握兵权。
“敢踢本王床脚,也不怕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花容墨笙眉眼一闭,似是生病一般。
秦明朗轻笑一声,“你看看你,整座王府跟死了人一样,那些伺.候你的下人,一个个都是处于守灵的心态,哀怨得跟万年寡妇一般,真是男女皆是!”
他出生将门,自小习武,更比旁人洒脱许多,说起来更是没有拘束。
“别吵本王,病得严重呢!”
他是病了,心病了。
“啧——”
秦明朗嗤笑一笑,“娶我妹妹就让你如此痛苦?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这不是病了,而是装病,结果装着装着,便真的病了!”
见花容墨笙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秦明朗又开了口,“娶我妹妹有何不好?能文能武,自她及笄之年,媒婆可都要将我秦府的门槛给踩平了!不过是我妹妹眼光高,一个个都瞧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