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过是一种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她能感觉出来花容墨笙想要做一件大事,需要用到兵器的,只怕真是谋反。
莫非,他想自己称帝?
真傻,难道他不晓得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会很孤独吗?
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孤独?
她野心没那么大,只想要快乐平安,有钱,不会挨饿,有点小势不受欺负,有个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免她忧苦与流离。
花容墨笙带给她的日子,一开始是步步惊心,后来是狂风骤雨,她当真承受不起。
花容墨笙就这么看着她一身简单的打扮,却是清丽可人的模样,浸泡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正在他穿过的袍子上揉搓着,倒是洗得挺认真的。
最后见她将衣物洗净后,一件一件地晾晒好。
动作倒是挺娴熟的,看着她已经习惯了。
待苏流年洗完之后,用脚将洗衣板与几只木盆踢到一旁的时候,花容墨笙这才走了出来,清雅一笑,朝她走去,握上了她发凉的双手。
“本王给你捂着,就不冷了!”
“谢王爷!”
苏流年朝他一笑,并没有缩回手,只是目光带有几分冷淡。
给她捂着就不冷,那做什么还要她来洗这么多的衣服呢?
真把她当成洗衣机了?
见她神色略冷,花容墨笙又道:“若是之前,怕你早已一手挥开本王了,本王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只要你安分地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可曾为难过你?”
苏流年当真抽回了手,其实她还是有些眷念被他握在手里的感觉,他的手带着淡淡的暖意,皮肤很好,细腻而光滑,触感很好。
为难或不为难?不能不承认,花容墨笙当宠溺过她,纵容过她,可惜,他不肯交付真心。
而宠溺与纵容,她不稀罕,一个男人不掏心掏肺给你,只给你宠溺与纵容,却说无法把心给你,无法爱是上你。
这样的感情,她要来给自己添.堵吗?.
想到终归是要一别的,苏流年便道,“王爷,兵器之事,我当真不晓得,你娶我,只怕是白娶了,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晓得我并非真正的司徒珏。”
就这么急着想要摆.脱他?
他曾多次救她一命,她就打算帮他得到兵器之后就离开,当作是报恩?
如果她不肯帮,他自是还有其他的法子,只不过双方必定死伤重大罢了!
他虽然狠毒,却并不想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此事,你倒不必担忧,本王自有法子,只要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司徒珏的。”
顿了下,花容墨笙又道,“本王过来找你便是为了这事情,既然你已知晓本王想要得到司徒家最后的兵器,那么过两日,与本王离开王府,对外宣称,本王还是养病中。”
司徒家最后的兵器,是件隐秘之事,他与画珧也是意外得知,甚至连皇上对于此事还未听闻。
如此一来,倒是少了些人来阻拦他。
听他这么说,苏流年反倒明白了,兵器一事,花容墨笙必定是有把握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刚回到王府没几日,就又要离开,倒也好,呆在这里,时刻都有人跟着,她不自由得紧。虽然,她们的跟随是为了她的安全。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司徒珏的一切我不过只了解这个大概,再说,又要去哪儿寻找兵器?可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图纸?”
莫非这一趟出去寻找兵器,犹如寻宝贝一般?
想到他所说的只要她是司徒珏的身份即可,莫不是这其中有一定的玄妙?
比如说进入某个藏着兵器的石门,必须用到司徒家后代的血才可以?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玄妙了!
花容墨笙见她甚至连藏宝图都给想出来,忍不住一笑,揉了揉她光洁的额头。
“傻瓜,去了不就便知,本王寻个时间与你说,反正你已上了贼船,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还怕你下了贼船不成?”
苏流年沉默了,她就是上了贼船所以才一直不敢吱声,对别人说出他的谋划。
但其实
苏流年也知晓为何不敢对外说,那是因为,她不想有一日花容墨笙的计谋被别人发现,那便是谋反的罪名。
那是要被诛杀的!
与花容墨笙毕竟也算是夫妻一场,她不想他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轻叹一声,她道,“王爷,可明白高处不胜寒?”
那个位置,或许适合花容墨笙来做,他的计谋,无人可及,想要谋.反,也许真可以一举成功,但是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真正快乐过?
况且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是用多少白骨换来的?
花容墨笙一笑,看着西边一点一点被吞没的余辉。
夕阳在被完全吞没的时候,他将苏流年搂在了怀里,心里衍生出许多的感叹,“你可愿意同我生死与共?”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但他就是想问,甚至连自己也不懂得怎突然有这样的感叹。
似乎他未曾有过,未曾如此纵容过自己。
只是怀里的人儿却是摇头,“不愿意!”
苏流年反手抱住让她觉得温暖的身子,又道,“生死与共,那必须是双方没谁都不行的程度,爱到骨子里去!而我与你,离那距离还差远了,试问,我若死了,你可愿意陪葬?”
他若不愿意,凭什么他若死了,她就要去陪葬了?
难道她的命就那么低.贱,只够陪葬的份?
不过转念一想,她一开始来到这里,在他们心里的印象便是个低.贱的奴.隶。
花容墨笙反倒笑出了声音,“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