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着,这一趟出来,似乎与她又近了些,他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苏流年蹙眉,知晓他这回发烧是因为前天晚上吹了风才如此,不过想他在马车内已经呆了那么久,出来走走也好。
于是让青凤停下了马车,从里面找了一条披风给他披上,这才同意了他在外头走着。
地面上很是泥泞,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踩入泥里,所以两人走得很慢。
苏流年主动拉上他的手,侧头一笑,“如有不适,就回马车里,别什么都撑着。”
花容墨笙点头,“无碍,难得出来走走,倒也不错,路上滑,你小心些,若是摔倒了,那么重,本王可不一定拉得动你。”
嫌弃她重?
她都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是轻盈了,再这么下去,都要皮包骨了,明明是关心,却要如此毒舌。
但苏流年也只是一笑,拉紧了他的手,说出了心底的话。
“其实,一直这么下去也挺好的,我倒是希望这一条路没有尽头!”
这个男人可以属于她,没有他的谋划,没有他的野心,没有利用,只有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花容墨笙听她这么一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眸子里带着复杂,心里也开始沉重起来,他知道在将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再伤她。
淡淡一笑,花容墨笙牵着她走在泥泞的路上,看着那马车缓缓地行驶着,他道:“别相信表面所看到的,没有到最后,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但是年年,本王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不论将来如何,若有一日,本王放开你的手,那也都是表面的,明白否?你这一辈子,休想逃走!”
果然,只要一谈论到这个话题时,他们之间那一种看似温馨的气氛,就立即消失无踪。
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苏流年轻笑,一次一次地经历,倒也不是忍受不了,况且她已经做足了最后的打算。
把这恩报了吧!
他要兵器,她帮他。
还能被利用,至少可证明自己活着还是有价值的,既然有价值,花容墨笙就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耸肩一笑,她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可细细体会,又觉得沉重无比。
与他的日子,有一日算一日,开心就好!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月有阴情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把每一天都开心度过就好!也不枉来这里走了一遭!”
能让她重生,她本该就要感激不尽,好好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生命。
握着花容墨笙的手,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伤,她真想让他背着,他的背趴着很舒服。
只不过花容墨笙是什么人,她在想什么他自是晓得。
想起背上的伤,他道,“上来吧,本王背着你走,这里泥泞,万一你摔伤了,谁来照顾本王的生活?还给本王增加了麻烦。”
说着他已经在她的面前弯下了身.子,正是她可以趴上去的高度。
他宠她,一直如此。
而且只宠她一个女人。
苏流年看着弯身背对着她的花容墨笙,有些吃惊于他的行为。
知道他有伤在身,而且还是背部,那一个窟窿若是被她趴上去,万一蹭出了血,那她就真要弄个天.怒.人.怨了。
于是立即摇头,“别别别您还伤着,王爷您可别折我的寿!”
青凤的长剑锋利得很,看她这么欺负他的主子,还不直接也在她的背部上扎个窟窿出来。
“上来!”
花容墨笙不耐烦地又说了一声。
苏流年为难了,她有腿可以走啊,做什么她想什么,他就清楚呢?
看着他的背,苏流年只觉得胆怯。
“我又不累,你非什么要背我?再说你背上的伤可还未好呢!而且低烧不退,我就是就是有多讨厌你,也不至于会这样。”
“本王让你上来就上来,罗嗦什么?只要你乖乖地,就不会碰疼本王的伤势!”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废话倒是挺多的,花容墨笙打算再如此下去,他只得用威胁之法来对付她了。
可是
苏流年还是觉得不妥。
倒是花容墨笙再无耐性地站直了身,转身朝她邪魅一笑,轻撩她的发丝。
“不上来是吗?也可以,今晚本王让青凤找些蛇跟你同.眠罢了!”
果然如他所料,下一刻,苏流年立即大惊失色,她现在已经到了谈蛇色变的程度了。
昨晚她几乎没睡,躺在床.上,还是合衣躺着,紧紧地窝在了花容墨笙的怀里。
神色戒备地静听着身旁的动静,恨不得找些雄黄撒在马车内。
最后还是在快天亮的时候,眼皮实在是撑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双手还不忘紧抱着身边的人。
昨晚她的态度,于花容墨笙来说,她晓得对方十分满意。
一想到与蛇同眠,苏流年投降了,反正疼的并非她自己,累的也不会她,做什么白白放弃了这享福的机会?
花容墨笙满意一笑,重新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苏流年犹豫了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背上,尽量不去碰到他背上的伤势。
花容墨笙就这么背着她一步一步地踩着泥泞的路,朝着前方走去。唇角始终轻轻扬起,眸子里是一片潋滟的深情。
背部火辣辣地疼,可是心里的暖意冲淡了那些疼,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青凤担心自己驾驶得太快,回头朝后望去,只见花容墨笙背着苏流年,眉头一蹙,他不明白为何放着马车不坐,反而去背她了。
不是背上有伤吗?
唇角轻扯了下,他本想说些话的,可是到了嘴边,青凤还是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