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下了石桥,朝着那一处红菱馆走去。看到俊俏的少年,那些姑娘自然是蜂蝶一般迎了上来。
对方抛了个眉眼,搂上苏流年的手臂。
“好俊俏的公子呀,奴家可最喜欢像公子这样细皮嫩肉的!”
苏流年一笑,“大姐,你这妆都掉了!”
说真的像这样的姿色往大门口一摆,能有什么看头的?
还不把客人给吓跑了。
难怪这红菱馆看起来这么不济,冷清得很,一群姑娘都可以去拍蚊子了。
那姑娘勉强一笑,伸手抚了抚脸上,有些尴尬,“公子奴家这就去补妆!”
说罢,帕子一挥遮住了脸,念念不舍地离去。
见几个姑娘又缠了上来,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儿侵.袭而来,苏流年稍微退了退,扬唇一笑。
“把你们的老鸨喊出来!”
“老鸨的姿色可有我们姐妹好?公子您可真是重口味呀!”
一名女子娇俏一笑。
苏流年也跟着一笑,“姑娘,您这副尊容只适合去当烧火的丫头!”
论姿色,说真的跟起那念卿楼相比,确实是云泥之别。
没有容貌也该有个身段,那一身胭脂芬味也当真呛鼻得很。
被她这么一说,那姑娘脸色一沉。
“公子说的什么话?三年前,奴家还是这里的红牌之一呢!”
红牌之一
苏流年微愣,而后一笑,对着那些莺莺燕燕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想要赚大把的银子,去把你们的老鸨找来!”
“哎呦——好俊俏的公子呀,听闻您找奴家?”
一位看起来已近四十的女子,挥着纱绢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苏流年一看,这女人长得还真有几分味道,年纪虽然比那些姑娘大了,可当真是风韵犹存,那腰倒是细得很。
苏流年一笑,“你就是这里的老鸨?本少爷找你商谈赚钱之事,不知老鸨您可有这方面的意愿?本少爷倒是不强迫你!”
“这”
来了青楼不找女人反来商谈赚钱之事,老鸨将对方打量了下,而后心中有了注意。
“既然公子有这份心,那就里面谈去吧!”
老鸨见着那群女人群拥了上来,便道,“你们这些还不快去接客,这贵公子可是你们伺候得起的?”
姑娘们扫兴而又不舍地止住了脚步,倒是苏流年回头冲她们一笑,跟上了老鸨的步子。
红菱馆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色彩褪色了不少,里面的布置色彩过于浓烈繁杂,胭脂味儿还重得很。
苏流年一路走去,观望了些,而后跟着老鸨上了二楼的一间屋子。
房门一关,老鸨招呼苏流年入了座,自己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亲手沏了茶,才开口,“小女娃,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想走这一条路?我虽然喜欢钱,馆里也欠长得好看的姑娘,但是良心还是有的,我这馆里的姑娘自个儿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水准,可你来这里,那就太糟.蹋自己了!”
原来这老鸨早就看清楚了她的身份,只不过却是猜错了她的用意。
再怎么不济,她也不会把自己卖.身于青楼,那不是丢死花容墨笙的脸吗?
尽管现在两人毫无关系!
苏流年一笑,“老鸨儿,你猜错用意了,我并非如你所想那样,你宅心仁厚,我来是想买你这红菱馆!你开个价格吧!若是合理,我便买了!”
“这”
老鸨一愣,原来做的是这一桩买卖呀!
“说实话,卖掉这红菱馆我还真舍不得,这里的姑娘都命苦得很,沦.落风尘之路,我若是把这红菱馆给卖了,我那些姑娘可怎么办?”
苏流年虽然更想只买这楼,毕竟这里的姑娘实在不是支潜力股,但也清楚沦.落风尘的女子本不是自己愿意的,不过是命运如此。
若她只买了这楼,那些人确实无去处,思量了一番,道,“不如这样吧,我当这里的老板,你还当这里的老鸨,姑娘还是这里的姑娘,如何?也就是说,我给你钱,你给我做事,每月看赚取的多少,你拿分成如何?我看你现在生意冷清,到时候与我合作了,必定可以拿到翻上几倍的钱财!不过,你这红菱馆说真的也就这几层楼价值高些,我希望你这价格别开得太高了!”
只要在她设定的价格左右她都能同意,但若是相差太多了,她还能找下家!
老鸨算了算,有些心动,毕竟这个红菱馆这么撑着实在不容易,如果能改变局面,大家又能赚到钱,倒也不亏。
更何况这些姑娘的颜面是越来越残,越来越是掉价,再不春风一回,都该去当烧火的丫头了。
老鸨想了想,最后抬手伸出了个食指在苏流年的面前摇晃着。
“这个数如何?”
“一千两?一万两?”苏流年问。
一千两,是便宜些,一万两那就比她预算的高了许多。
虽然许多青楼红牌的初夜价都能叫得挺高的,但是红菱馆的姑娘们着实没法子与他人相比。
就是这楼层的价格也没值多少钱,不过地点倒还是可以的。
老鸨摇头,“姑娘,你想得太天真了,我这姑娘虽然不算是顶极的好,可人数也是可观的,再说当年建这红菱馆我花了多少的银两,我要的不是一千两也非一万两,而是白银十万两!少一个铜板我都不卖!”
十万两!
这都可以买多少个顶极花魁了!
她剩余的钱也就能凑合个一万五千两出来,再多的就没有了,再说就连一万两她都嫌弃贵!
还不如自己去重新购置楼房,找些漂亮的姑娘来,一个姑娘的价格也没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