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从他的怀里抬起了漂亮的小脸,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人。
最后她带着期盼问道:“墨笙,你可以对我说说心里话吗?我没有瞒你其它,你能否可以对我做到坦诚相见?”
他的目光除了笑意,还有一丝复杂的神色。
“本王这不对你袒诚相见了?可谓是一.丝.不.挂!难道这样还不够?”
“滚——”
知道他在装,苏流年轻骂了一声,只得说得更为坦白一些。
“你心底有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一直不晓得你恨谁,前两日你离去前的那一番话,我才晓得,原来你恨的是德妃娘娘!可以告诉我一切吗?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
那笑容还在,只是目光骤然变冷,那一处地方,连他自己都碰不得,岂会让他人这么窥.视?
花容墨笙不动声色将苏流年推离了自己,他坐起身就要去找自己的衣袍,只是苏流年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从身后将他抱住。
双手环在他紧实的腰上,整个身子紧密地贴着。
“你又想一走了之?墨笙,告诉我可以吗?起码让我知道你的恨。”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他的声音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环在他腰上的那一双手,紧紧的生怕他的逃离,而他确实没有打算说出口。
这件事情除了他师父与画珧可说,其余的人,包括苏流年都不是倾谈的对象。
他早已不去信任人了,苏流年尽管突然的闯入,可是这些仇恨,没必要让她知晓。
虽然,他信她不会去说,只是有些恨积累得太久了,一动它,就会痛彻心扉。
那些恨,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伤。
她轻声道,“我和你一并承担!或许我帮不上你什么,可是墨笙,我可以当你最好的倾诉者,你可以把我当装垃圾的桶子,把那些事情都告诉我!我想想要了解你,这样够吗?”
如果想要与他有将来,她必须去争取,先了解他,让他彻底爱上,不论将来如何,都舍弃不了她。
因为爱上,所以她想要驾.驭这个男人!
之前是因为驾.驭不了,因为他并非一个女人可以收服的,所以一直告戒自己若要避免伤害,绝对不能对他动心动情。
可是现在与往日不同,她动了心,动了情,喜欢上,爱上,所以她要得到更多,想要得到更多,便要勇敢地去爱。
“可那些你不用去知道,放手吧,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已经耽搁了太久。”
花容墨笙只得去扒开她的手,奈何这个女人看似柔弱,此时却是铁链一般,让他一时半会扯不开她的钳制。
苏流年在他的身后,不屑一笑,“你若真有事情,刚才就不会那么一次次地要我,而是早就把我丢到一旁了!你不过是想要逃避对不对?墨笙,你竟然面对我想要逃避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今日没告诉我,我就这么纠.缠.着你不放,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管你什么威胁,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罢了,我做梦总梦到你死也要拉上我,这一回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一块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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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简陋,虽然干净,但还是觉得潮湿了些,那吹来的风带着粘.腻。
整间牢房尽管是夏日,但还是觉得有些阴冷。
粗壮的铁栏杆形成了一堵墙,那是一般人冲不出去的地方,而牢房的门更是用繁杂的铁栏杆制作而成。
总之便是犯人遇到这样的地方,便是插翅难飞。
而花容丹倾此时正坐在那张简陋硬邦邦的床.榻.上,他身份娇贵,哪儿曾如此落魄过,住过这样的地方。
可此时他淡然自若,依旧如常,不因这里的简陋而有所埋怨。
相反的,他极其的安静,偶尔抬头看看那窄小的窗子,外头有新鲜的空气,葱绿的树,偶尔可以看到几朵白云飘过,一切都是极为安静的。
他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只香囊,里头除了用一只小袋子放了香之外,还有一缕发丝。
那是他与苏流年的发丝,缠绕一起,已经分不出彼此。
结发之妻,他一直都这么认为的,没有婚礼,身份不合,但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与她可会有未来,但两人相处的时日,他一直都有珍惜着。
外头传来了有秩序的脚步声,花容丹倾轻蹙美丽的眉头,他将香囊藏入怀里,正好是心口的位置。
“你们在这里侯着!”带着温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娘娘!”
四名宫女行了礼。
单独的步伐响起,花容丹倾抬眼,果然瞧见一身盛妆打扮的德妃朝着自己所处的这一间牢房走来。
一身裁剪合身的牡丹色宫装,繁复美丽,层层叠叠,贵气典雅。
发髻更是经过精心的处理,如云朵一般,上面插上了数支珍稀的簪子、步摇,那些簪子、步摇更是镶嵌上价值不菲的珍珠。
而她那张容颜瞧不出岁月的痕迹,那么温婉的笑着,立于铁栏杆外,带着几分忧愁。
“十一,母妃来看你了!”
她温婉地笑着,慈母的姿态。
花容丹倾这才下了床,朝着栏杆的方向走去,简单地行了礼。
“儿臣拜见母妃!让母妃忧心了,是儿臣不孝!”
“来人!还不开门!”她的声音徒然就严厉了起来。
刚行过礼的两名狱卒哪儿敢怠慢了荣崇不衰的德妃娘娘,立即有人上前将牢房的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