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松开了她的双脚,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双脚那么漂亮,皮肤白皙细嫩,匀称而娇小,脚趾头一个个娇俏可爱,指甲并没有涂上蔻丹,而是一种带着健康的色泽,粉色的圆润。“此时天色已晚,王妃早些休息吧,待明早再继续赶路!”
又看了一眼几乎被裙摆遮住的双脚,又道,“等天亮了,小僧再给王妃买双鞋子。”
一个和尚去买绣花鞋
那不让人觉得奇怪?
苏流年摇头,“这鞋子,我明天自己去买就好!不过身上无半点值钱的东西,到时候可要先向你拿点银两,回去我一定还你!”
她身上值钱的一些簪子都叫天枢给搜刮了去,其余的家产不是藏在念奴娇就是藏在七王府内。
修缘淡笑不语,又听得苏流年道,“那个今晚,你睡哪儿呢?”
一房一床,总不能让他睡地板吧!
“小僧打坐就好,天枢兴许并未放弃寻找王妃,有小僧在,定不会让天枢带走王妃的!王妃早些歇息吧!”
修缘起身,将白色纱幔放下,寻了一处干净的地儿,他吹熄了蜡烛,坐下盘腿,双手合十,缓缓地闭上双眼。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苏流年摸着黑躺下,好一会儿之后,双眼这才适应了房间内的黑暗。
她撩起纱幔隐约可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似乎是背对着她盘坐于地上。
放下了纱幔,苏流年轻扯了下唇角,问道,“七王爷此时身在七王府里吗?”
“他在皇城,并未回到七王府。”修缘道。
“皇城内乱一事,你晓得多少?”苏流年又问。
其实知道花容墨笙平安无事即可,可她忍不住想要知道得更多。
她听得修缘说道:“不多,但帝王星渐弱,有些事情无可避免,就只能顺其自然!”
与她谈起星象,苏流年莞尔一笑。
“我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够了!”
她想起一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不论两人分离多远,花容墨笙平安无事,她一颗老被吊着的心就能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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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苏流年掀开纱幔的时候并没有瞧见修缘,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躺回了原位。
想到今早要继续赶路,赶回皇城就能瞧见花容墨笙了!
心下一喜,她起了身,刚想要下床,不见鞋子,将双脚望了一眼,发觉那些药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一夜之后,红肿已消,几处被石子扎出血的地方,已经愈合,不见血迹,剩余一个淡淡的痕迹。
轻按了下,疼意还有,却已经是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这样的一双脚此时行走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她从床头将那瓶子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倒出了些擦在伤口处,一会就觉得淡淡的清凉袭来。
坐了一会,传来了推门的声音,苏流年朝外望去,只见修缘推门而入,见她已经醒来,面露慈悲温润的笑意。
“王妃已经醒了!”
苏流年点头,见他手里多了一双绣花鞋,心下明了,原来他大清早的出去给她买鞋子了。
修缘将房门关好,转身走到床边,将绣花鞋递了过去。
“试试看,可合适?”
绣花鞋是月白色的,上面绣着美丽的纹路,看似简单,但极为精致,素雅而大方,苏流年瞧着倒也喜欢。
她点头致谢,接过绣花鞋穿在了脚上,大小倒是刚适合,她起身走了几步,脚底微痛倒是大碍。
“正合适!昨天擦的那些药效果不错,此时已经不那么疼了!”
想来昨日给他擦脚上药的时候,他应该将她的脚的大小掌握了。
想到她一个和尚去店铺里给她买绣花鞋,不晓得当时承受了他人多少不解的目光,她心里一暖,抿着笑容。
这个和尚,倒真有几分意思。
修缘见她已经可下地,走路并不见其它异常,才道,“去梳洗下,已让小二准备了早膳,用完早膳,我们便赶路,从落阳城到皇城路途并不算近,需要花费些时日!”
苏流年点头,眉眼含笑。
他们赶路的时候,修缘考虑到苏流年身为女子,日头毒辣骑马不大适合,便去找来了一辆马车,给车夫付够了足以出城的钱,两人才上了马车。
赶车的人是名年纪有些大的老头,见对方给的钱,眉开眼笑地赶车去了,心里疑惑的是怎么和尚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当即扬起鞭子,马车缓缓地行走,他笑道,“什么世道都有啊,如今和尚身边都有姑娘了!”
马车内的两人一听,神色各异,修缘双颊合十。
“阿弥陀佛!”
苏流年干脆将帘子一拉,“老头别胡说八道!这位是修缘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时正护送我回家呢!你不晓得啊,这些日子几座城池乱糟糟一团,我被人所劫持,是修缘大师将我救了出来,而且好心地要送我回家呢!”
车夫一听几分同情,“小姑娘可没受什么伤吧,倒是老头我瞎了眼,误会了大师!”
“轻伤,没什么!放心,修缘大师慈悲为怀,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
见目的已经达到,苏流年放下了帘子,朝着修缘望去,露出一笑。
修缘也轻轻一笑,白皙的脸上不晓得是否因为这马车内的光线太暗,苏流年竟然发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车夫在外头又道,“哎!百姓与官府作对,苦的还不是百姓!我几处亲戚,都被官府给杀了,那尸首啊,堆到了一起,特别是祈安城那一带,想当年的祈安城与此时的祈安城哪儿还能瞧出分毫原来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