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点燃了桌子上的烛台,光线缓缓地转为昏黄照亮了黑衣人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
他回身走到床边,在床畔处坐下,看着那张美丽而略带苍白的小脸。
纤细修长的玉指轻柔地拂过她细腻的脸颊带着无尽的眷念,花容墨笙轻轻笑着,此时能够再见她真好!
手里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皇位一事,只要他想要,那已经是手到擒来之事。
朝廷内外,几乎都被他控制住了,此时不夺位,只不过是想让皇帝看着自己的江山一点一点地垮掉。
花容墨笙俯下身子,在她的唇角处轻轻印下一吻。
“对不起,那一日让你逃不过就跟我一并跳下,是因为我有把握救你,但画珧也跳了下来,我必须先救他,倘若那一回你真死了,等我把仇报了,或许就会去陪你。”
他算好了一切,连同风向,可他也不能放任画珧不管,那是他的兄弟,是养他的师父的唯一的孩子,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给他兄长的疼爱。
“年年,若是恢复了记忆,是否会怨恨我的残忍呢?”
他轻笑着,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无奈。
或许不会怨恨,因为她懂得他。
听到耳边的低低呢喃,苏流年眉头一蹙,悠然转醒,看着几乎是要贴在她身上的人,她吓了一跳。
正想要大叫出声,可见到那一张这几日看了绝对不下百遍的容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你从画里蹦出来了?”
她紧张兮兮地出声询问,那一张脸与画中的几乎一个模样,但是亲眼所见的实物,又比画中的人真实好看。
那画中描绘不出的那一分气韵,此时全都展现出来。
苏流年几乎是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甚至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
这
一定是在做梦吧!
她眨了眨双眼,询问,“在梦中吗?”如果是,她不要醒来!
“傻瓜!”
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花容墨笙唇角处的笑容加深,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
“我来了,来找你了!”好几个月不见,虽然一直都有她的消息,但此时再见,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面对他的亲热,苏流年并没有任何的反感,甚至觉得这样的亲热很正常,而她甚至觉得习惯,心里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淡淡的暖意衍生了出来。
“你真是墨笙?”她出声询问。
美眸一眨,不知为何泪水泛滥一般地流了出来,心中突然觉得委屈,干脆双手抱上了他的背,将他整个人拉近,两具年轻的身子紧紧地相贴一起。
“我是墨笙,只喜欢你的墨笙,年年”
他轻叹着,反手将怀里的女人搂进了怀里,见她一下子泪眼汪汪的,又道,“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他低头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地吻去,“不哭了,乖!”
他轻声哄着,只不过苏流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默默地流着泪水。
最后花容墨笙也爬上了床,将苏流年抱在怀里,两人缩在一起靠着,以彼此的体温温暖彼此。
外头的夜很静,而他们的心境却是激动难平的。
苏流年觉得自己置身于梦中,否则此时她怎么会觉得幸福满满?
这个人
真的是她的墨笙吗?
若说不是,为何与那一纸画像中的他如此相似?
若说是,她又觉得好不真实,期盼了许久,念了许久,只为能够再与他相遇,此时相见,她却觉得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幸福的梦境罢了。
吸了吸鼻子,她埋身于他的怀中,是一股桃花芬芳,与修缘身上的檀香截然不同。
那股檀香她觉得安心,便以为是他了,如今嗅到这一股桃花的芬芳只觉得熟悉而喜欢。
“对不起,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墨笙,你会怪我吗?”
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响起,带着委屈与自责。
花容墨笙只伸手抚摸她一头柔软的青丝,低头埋在她的发间。
“该说对不起的还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那一日我跳下悬崖,是有十足的把握,而若你没有被他们救下,便让你跟我一并跳下,我能保全你万无一失,只是那次画珧也随我跳了下来,画珧于我来说,我一直把他当成兄长”
幸好那日有修缘救她,否则,此时只怕是天人永隔!
他花容墨笙又一次欠了修缘人情。
画珧
好陌生的一个名字。
苏流年摇头,埋在他的怀里。
“我不记得了。你以后都不要走了,好吗?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否则,你不会让问画过来保护我!”
花容墨笙轻点了下头,“好!再不会离开了,忘记就忘记了,以后总会想起的!”
他轻笑着拉上她的手,细致地把了脉,心里多少有些数。
“外伤如何,我给你看看!”
说着花容墨笙已经伸手要去褪她的衣裳,苏流年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朝后仰去,离开他的怀里,因他的举动,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花容墨笙见她一副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忍不住一笑。
“以前我们又不是没这么做过,你害羞个什么?”
说着上前将她一拉又拉回了怀里。
苏流年摇头,“不不行!”
印象中,她没有这么做过,让一个男人给她脱.衣.服
想到这里苏流年更是用力地摇头,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什么不行?”
“不可以我没有在男人面前脱过不可以”
那时候在深山老林中,上药的时候也是蓝大娘给她脱的,但也只是小露出伤口的地方,虽然旁边有修缘在,但是她把修缘当成了心里所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