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墨笙,那你好好看着流年,早晚有一日,我真会将她带回临云国,将她明媒正娶,立为临云国的皇后!”
燕瑾走了,卧房内恢复了之前的安静,苏流年沉默着看着燕瑾离去的身影,房门重新阖上。
花容墨笙上了床,拉起被子,往里头靠去,与苏流年一同靠在那一床软垫上,伸手从她的后背探去,轻轻地揽到身边。
他侧过脸正好瞧见她的冷漠,心里一叹,凑近了些在她的唇上轻碰了几下。
“年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之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有些事情没跟你说,便是不想你担心!”
或许那时候便不用开口了,因为一切已经过去。
等她伤好些,也就是他登基的时候了。
剩余的复仇之路不长了。
他要夺回属于他花容墨笙的一切!
苏流年微微侧脸正好看到花容墨笙眼中的冷意,心里一慌,总觉得他并非此时这么简单。
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往的苏流年或许可以猜测出几分,可是现在的她记忆零碎一片,怎能猜测得出?
目光落在了桌子上养在清雅花瓶中的紫惊天,其实这花,她很喜欢。
见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
气韵高贵而独特,花容墨笙说这花与她的气韵最为相似,比牡丹高贵,胜过其它花朵的风姿。
“我觉得燕瑾说得很对!”
她轻轻地笑着,笑容却藏着苦涩。
“我希望我们回到过去!那时候很甜蜜!”
他轻轻地笑着,将她抱紧了些,整张脸几乎是埋在她的颈子间,深呼吸了口她身上的幽香,带着满足。
但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的灵魂还在,就是他的年年。
颈子间是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地拂在她的颈子处,苏流年有些不大自然地想要挪开,那边花容墨笙似是感觉到,轻揽着她身.子的手微微加了些力道。
而她就这么动弹不得,心跳似乎有些由不得自己。
“别动,我想睡一会,年年,哪儿疼,或者饿了渴了就喊我一声。”
他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传来,从得知她落入德妃的手中到现在,他几乎不眠不休,好些日子过去,他这身子再怎么好,也有些禁不住了。
此时见她情绪平稳了不少,脉象也平稳了下来,他真有些撑不住了。
双眼一闭,未等苏流年出声,他就这么窝在她的颈子间沉沉睡去。
苏流年微微侧过身子,见他这么快就睡着,这才想起似乎不论什么时候她醒来,总能看到花容墨笙就在她的身边,甚至躺在她身边的时候,而她醒来也见着清醒着的他。
是否这些日子他不曾睡过?
目光落到他颈子处的伤痕,两排整齐的牙印,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上药!
苏流年此时只觉得心中满是复杂,一边告诉自己她想离开,她不想再爱了,可是当看到花容墨笙对她的好。心中又开始动摇,正如此时,她是那么不舍得离开。
可若有一日,他真的登基了,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吧!
从被子里伸出了手,臃.肿.不.堪,纱布缠绕,此时还碰不得,可是她真的很想去抱抱他。
最后怕自己因疼而叫出声吵醒了沉睡中的他,苏流年只觉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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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家的院子里,向来华服锦袍的花容锦颜此时已经朴素了许多,虽然那一身衣袍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料子已经是极为上好的。
出皇宫的时日已经有好几日了,因为这里大部分住的都是女眷,还有他与皇上,与一些服侍他们的宫女太监。
当日急急出宫他们也没怎么准备,便由他安排下去买下了这一处住宅。
因为人数不少,幸好这一处宅院还算大倒是住得下去。
外头形式如何,已经有人去打探了,没想到花容墨笙这么快的速度将宫内如此搅动,并且一举拿下。
若不是当日他们得知消息从密道离开,只怕此时皆落在他的手里。
他倒是有些想要知道兄弟这么多年,而他又身为太子,花容墨笙若是找到他会如何处理?
这个太子是做不成了!
幽禁,或是屠杀?
倒是隐藏得好,这么些年,他就不曾见到他有这一份野.心,并且下手如此迅速,只怕是密谋多年,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手中的兵马还有几万,只不过一时间要对付那么数万大军,只怕要损失惨重,与其硬碰硬,还不如退一步,静观其变。
“皇儿!”
换下一身隆重华服的皇后娘娘,穿着贵妇衣裳,一步步缓缓朝着花容锦颜走来。
花容锦颜回头朝着皇后露出一笑,而后行了礼。
“儿臣拜见母后!这里风大,母后怎么出来了?”
皇后朝他走去,将他扶起了身。
“行了,出宫之后,为避免嫌疑,便别行这么大的礼了!这几日老在里面,出来走走也好,这外头的景色总觉得比宫里多了些感觉!”
入宫之后,除了几次回去省亲,这几十年来她便是很少出宫的,都要忘记这宫外的景色了。
花容锦颜点头,“委屈母后了!”
皇后摇头,目光落在树梢上还未融化的雪上,淡淡地笑了开来。
“哪儿有什么委屈的,本宫却觉得这几日过得更幸福了些,以往本宫想见你父皇一面总是盼了又盼,如今倒好了,几乎是每天都能碰得着面,说得上几句话,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