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轻哼了一声,来这里还不如去七王府,那里起码还有一个他用心去喜欢的女人。
听闻她记忆已经恢复,身子也有些好转,他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可惜他人在这里,而花容墨笙又一直阻拦男人去见他,别说是他见不着苏流年,包括花容丹倾还有修缘也一样见不着。
没想到修缘这和尚竟然单独入了深山老林寻找珍稀的连地心兰,他自然也是听过连地心兰,极为珍贵的药品。
就连他的皇宫之内也没存在多少,甚至那些都是已经入了药,或是做成了标本,但花容墨笙要的是盛放还未凋谢的七朵连地心兰。
瞧见修缘所受的那一身伤并不轻,想来深山老林寻找珍稀药草之行,他是受了不少的苦。
甚至从他踏入深山老林后,便是拿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很快的,外头的下人就把药端来了,却没有直接拿过去喂花容宁澜喝下,而是端到了燕瑾的面前。
“燕公子,您看”
刚刚九王爷看他的目光好可怕,虽然伤得很重,可那凌厉的眼神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只是那么一眼,他就被吓得小心脏少跳了好几拍。
燕瑾淡淡地瞥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但还是接过了药碗,就以为刚才那些小举动他没看到?
面对花容宁澜那讨好的笑容,燕瑾有些无语,走到了床边。
“还不起来喝药,难道想本大爷喂你?”
他堂堂一个帝王给他一个临国的小小的王爷喂药,这是给这死.变.态多大的面子?
“起不来,我疼阿瑾”
他虚弱地出声,但还是用双手撑着床,试图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见他这一副样子,想指望他自己坐起来,那可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兴许死了还爬不起来。
燕瑾只得上前,将药碗搁到一旁,将他搀扶起坐好,因这样的举动花容宁澜疼得倒抽了好几口的气,却又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胆子说出来。
也不是没胆子,而是能让燕瑾扶他起来,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这个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而他也从不敢奢望燕瑾能对他温柔。
那一日若能到来
他花容宁澜也觉得此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于是坐起身的他就这么忍受着腹部的疼意,朝着燕瑾可怜兮兮地盯着,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一碗药上。
他倒是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伤的不是他的双手,如此一来,说不定燕瑾就会大发慈悲喂他吃饭喝药了。
一想到那温馨的场面,他就忍不住想笑,而此时疼意未退,那一双漂亮无辜的眸子已经染上了点点笑意。
那笑意看在燕瑾的眼中,眉头一蹙。
“死.变.态,你又在想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
能笑得这么***,他觉得所想之事定跟他有关,手臂上只觉得有些东西想要冒出来,他级力地压抑着,否则一掌劈出,必定能劈死眼前这个死变态!
花容宁澜立即正色起来,“阿瑾,我只是想到想到没什么!”他忍住不笑,缓缓地用手撑着身子小心地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但尽管自己放得很轻了,还是扯疼了伤口。
那一剑刺穿腹部,他虽然修养了近一个月,但因他的不配合治疗,并没有多少好转。
此时伤口发炎了许多天,而且好几次高烧不退,若不是他这九王府珍贵的药材不少,再加上几个兄弟拿来了不少的上好的药品,他这条小命已经让他自己给折腾没了。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甚至觉得值得了!
这还叫做没什么?
燕瑾撇唇,将那一碗被冷落在一旁的药拿起,递了过去。
“快喝了吧,喝完了大爷好走人!”
成天过来这里看个男人,真以为他燕瑾断.袖?
他深爱着一个女人,这一辈子也就认定了她一人,其余的人对于他来说那都是多余的,不论是男人或是女人。
包括花容宁澜!
他可拿他当兄弟,可拿他当知己惟独花容宁澜脑子里想的那一档事绝对不可能!
花容宁澜接过了碗再一次感叹自己要是双手受伤那该多好!
听闻苏流年双手受了拶指之刑,一日三餐定是他七皇兄伺候着,换衣沐浴、吃饭喝水。
哪一天他是否也得让自己这一双手受点皮肉之苦?
吹了吹碗里的药,他一口一口地喝着,药又苦又涩,但想着燕瑾会在他喝完之后立即走人,他忍着苦一小口一小口地尝着。
其实这么喝药的日子已经维持了二十多日,为的便是多留一会燕瑾。
见他喝得那么慢,燕瑾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趟,神色越来越是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死变态,你到底喝完了没?喝个药而已你还真当它是琼浆玉液地品尝?”
燕瑾能不清楚花容宁澜的那么点小心思吗?
他只不过不想去点破,一来自己尴尬,二来谁晓得这死变态见这招不成又不知该想出哪一招了,反正疼的苦的是他自己,他就当
凑个热闹,看个好戏罢了!
最后一口药喝完,他苦得舌头发麻,但还是觉得舍不得就这么喝完了,干脆仰起脸将碗里最后一滴药汁倒入了口中,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碗放下。
“我还不是舍不得你走”
他瘪着唇,带着几分期盼,“阿瑾,能否能否等到我睡着了你再走?”
这样日子就会过得快一些了。
见不到他的时候,他觉得那些无聊的光阴都是拿来虚度的,唯有在他的身边他才觉得自己活着那么真实,那么开心,那么有意义
他轻笑了声,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朝着凳子的位置走去,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