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上的巴掌消去了大半,虽然还是有些疼,特别是张嘴的时候。
想到德妃竟然也来了临云国,她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当真是不死不罢休啊!
但是一想到德妃的容貌已成如何,她虽然可恨但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再一次感叹。
此时她为难的却是不知该不该告诉花容丹倾实情,隐瞒着他,但也不会隐瞒太久,毕竟这事情总有败露的一日,花容丹倾早晚知道。
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以花容丹倾的性子,他与德妃母子也算是情深。
虽然已经断绝了母子关系,但是在德妃失踪的那一段时日里,她知道花容丹倾私下也派了不少的人去寻找德妃的下落。
苏流年轻叹了声,又想到燕瑾此时应该还不知道德妃就是永宁王的幕后之人吧!
此事事关重大,想到这里她唤来了夜香,询问了燕瑾的去处,得知燕瑾正在流年阁楼的书房内,立即稍微整理了下一头青丝,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没有敲门,直接将轻推开来,朝里面探进了脑袋,瞥见燕瑾正在里面忙碌,眉眼一弯,想到昨夜他们一群人担忧的模样,忍不住感到歉意。
或许是因为听到门被推开的轻微的声音,燕瑾抬起了脸,正见从门封探进来的那一张小脸,带着明媚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还不进来,需要在那边站多久?想当侍卫的话,改日让你过过瘾!”
苏流年推门而入,朝他走了过去,见一桌子上皆是奏折,砚台上的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于是往砚台里倒了些水。
正要研磨,燕瑾伸手握上了她的手,阻止她的举动。
“别忙,我忙得差不多了,你坐下来!”
苏流年抽回了手,在燕瑾的对面坐下,一大堆的奏折正好将两人阻隔开来。
苏流年这么一看,只能从奏折上看到燕瑾的头顶,那一顶镶嵌蓝色宝石的玉冠。
燕瑾也不过是看到了苏流年的半个脑袋,忍不住一笑,将桌子上的奏折朝着两旁搬去。
正好露出苏流年的一张小脸,见此还觉得不够,又把中间那两大叠朝一旁搬去。
苏流年见他如此轻笑出声,“人家皇帝都嘛是一大群奴才伺.候着,这么点小事,还得由你自己动手!”
“我又不是手脚不能用了,哪儿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着?”
燕瑾摆放好了那一桌子的奏折,见她脸上的伤势已经消.肿.了许多,那巴掌印记虽然还在,但也没有昨日的吓人。
燕瑾支撑着下巴,一双美丽而风情的眸子朝着她望去,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昨夜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肯说?到底是谁伤你,我实在猜想不出宫内还有哪个女人胆敢打你了,你告诉我,我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在他的眼皮底下伤他的人,这不是摆明了活得不耐烦!
苏流年今日过来自是也为了这事情而来,也不打算做任何的隐瞒,才道,“昨日傍晚收到一封信,我一看是墨笙的字迹,心里一喜,也没有多想,盼着天黑与他在幽园流水旁见面,只是没有想到等了那么久,却等来了一个人。”
“谁!”
燕瑾见她停下,急急问道,他清楚她此回等来的那人必定是伤她之人。
“德妃!”
她神色几分淡然,却依旧掩藏不住眼里的惊涛骇浪。
德妃
燕瑾自是不会认为是他宫内先皇留下的妃子,立即就想到了花容王朝的德妃,也难怪昨日她在花容丹倾的面前没有说出实情。
燕瑾自是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情绪,但还是轻轻地以感叹的口吻,叹道:“她来了!”
此人的心狠手辣他自是知道的,之前伤苏流年,此时又打算伤她?
来了正好,别落在他手里,否则必定报了此仇!
苏流年点头,接着又道:“德妃找人模仿了墨笙的字迹,误让我以为是他便应约而来,不加防备,德妃本是要杀我,只差了一点点,剑都已经划过了我后背的肌肤,不过最后一刻,墨笙出现了!免了我一死,也免了我痛苦。”
她省去了当时的惊心动魄,只是以平淡的口吻说出,昨晚的绝望,她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只不过她的平淡口吻于燕瑾来说,却是听出了当时的惊心动魄。
她一个弱女子,而德妃的武功听闻并不弱,更何况她能遮人耳目入了戒备深严的皇宫,当时的情况必定即其危险。
她一脸上的巴掌,还有那刺破了她衣裳染在衣裳上的血迹,若是再往前送上一分,那位置正是心窝!
没有分毫的留情!
他总是以为在苏流年危急的时候花容墨笙从不在她的身边,惟独此回,他来得及时,而他燕瑾自是感到感激。
“虽然惊险万分,但能见你此时模样,真好!”
燕瑾轻笑着,看着学着他姿态的苏流年,忍不住又是一笑,藏起眼里的担忧。
“往后谁约了你,记得告诉我,认些字迹,我还能认得出来,知道吗?”
若是那封信让他早些看到,便能阻止昨夜的危险。
可是若让燕瑾知道昨晚虽然没有那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瞬间,也不会有与花容墨笙的相遇。
但苏流年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不过今日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永宁王背后的人如你所想是安睿世子临子素,除此之外,墨笙还告诉我,还有德妃也是!”
“德妃?”
燕瑾脸色微变,若说是临子素还在他的意料之内,但若是德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