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诗停下了脚步,对于这个男人给她的深情,她虽然并不想领情,可确实是在自己落魄无助,痛苦不堪的时候,这个男人救了她,并且百般讨好。
若不是她的出现,兴许他的谋反可以成功,可真实地栽在了她的手里。
但也如花竹所列出来的那几条缺点,永宁王虽有称帝的野心,可能力还欠了那么些火候。
“不知王爷还有其它的话吗?”
她问,并没有回头。
永宁王挣脱开了身后的侍卫,朝她又走近了几步,看着她一身傲然的身姿,还有那一头雪白的发丝。
沉默了许久,才道:“此去,只怕再无相见之日,望你一生平安,早日解了销.魂.丹之毒,若有来世,诗儿,但愿在我未娶,你未嫁之前相遇,我定然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简单一世,只娶你一个妻子。”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想过自己会动心。
且这一动,毁了他的一切。
连青诗点头,眼眶一热,泪水划落而下,她承认自己被他的话给触动了心弦。
可她还是没有回头,“王爷,谢谢你没有责备我,我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你出卖!销.魂.丹的痛苦,让我生不如死!”
她深呼吸了口气,勾出一抹可摄人心魂的笑意。
“好!若有来世,但愿相遇之时,你未娶,我未嫁。没有宫廷政变,没有深仇大恨,出身平常小户人家,简单地过上一世。”
轮回之后,她的恨意或许就能放下。
听闻过奈何桥之前,会有一位名为孟婆的女子守在奈何桥上,给每一位踏上奈何桥的人一碗孟婆汤,喝下之后,忘却前尘旧事。
但愿,再不要遇上像司徒鸣空这样的负心汉!
但愿,也不要遇上像花容韵礼那样的男人,虽是帝王,虽然宠她,可后宫女人甚多,她得耍尽一切心机得到他的宠爱,保住自己的地位,步步惊心。
是这两个男人让她变得心狠手辣,满心仇恨!
这一辈子,确实很苦。
她倒是怀念起还未遇上负心汉之前的自己,青葱岁月,独自外出拜师学武,不知愁滋味,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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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路古老神秘的手镯,虽然只是银质,但是这一只手镯看起来年代久远,想来其价值不菲。
苏流年看着手腕处戴的这一只银手镯,但见自己皮肤白皙,玉臂匀称,戴上这一只手镯,倒也觉得好看。
她向来很少在身上佩带这些东西的,虽然以往每次闹了脾气离家出走,最后悔的就是金簪银钗,项链手镯与戒指没有多戴一些出来。
燕瑾让她去御书房便是为了送她这一只手镯,她本是不想收的,毕竟这只手镯已经有了一定的历史。
但是燕瑾坚持,她只好笑着道,“贪财贪财了!”
燕瑾没好气地在她的手心上打了下,而后替她戴上,并嘱咐不许取下。
价值不菲,且形状不错,她瞧着也觉得喜欢,自是不会取下。
远远地瞧见了燕瑾与明晓一前一后入了流年阁楼,苏流年从栏杆处跳了下来。今日审判永宁王,但见燕瑾的笑容,想来结果已经出来,且结果是他所想要的。
若是如此,花容墨笙也该出牢狱了吧!
心里一动,她朝着燕瑾跑去,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晓见她如此,忍不住一笑。
“皇上,看来得请个女官给流年姑娘教教礼仪,这哪儿是行礼,这是拜菩萨吧!”
燕瑾也是一笑,将她扶了起来,但见她手腕处的银手镯,眸子一亮,笑道,“不是让你别行这么大礼了吗?”
“拜菩萨那是双膝跪地,我这是还没有跪呢!”
苏流年轻哼了一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永宁王一事可出结果了?”
燕瑾点头,“嗯!一切如预料一般顺利!”
“怪不得一路回来满脸笑容!”
她朝着外头望了又望,没有看到那个也该回来的人,便问,“那墨笙怎没与你们一道过来?事情不是结束了?怎么还”
燕瑾听到她问起另一个男人,神色微黯,好一会才道,“花容墨笙可有本事了,公然在朝廷之上教我朝臣子如此造反!”
还真是造反造上瘾了不成?
苏流年一愣,而后笑了开来,花容墨笙怕是造反已有经验,见人便得传授传授。
她道:“你这临云国,除去永宁王之后,怕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怕有人造反?只怕见着了永宁王的下场,便不会有人轻易尝试,做这样白白搭命的事情!”
从她说过要等花容墨笙一个月,期限一到,之后的日子,全是他偷来的美好时光。
永宁王一事有了结果,他本该开心,但是也明白,已经即将面临离别了。
花容墨笙会带她走,离开他的视线。
一想到她会离开,燕瑾满心的惆怅就揪疼,可有什么法子可将她留住呢?
他输在,她的心没有在他这里,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
“不会永远风平浪静的,不论是哪个国家,只要权势能给人带来好处,自会有人争着抢,只是他们却不知道站在这最高的地方上,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有些时候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来得舒坦!”
因为他有几年的时光抛开了这一切,得到了自由,才懂得自由的可贵。
将来的一生,他是否一生关在这繁华的宫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