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回头我就把猪油给熬出来备着!”
“嗯,谢谢娘!”
“傻闺女,跟亲娘还说谢呢!我得烧晌午饭去了,二虎啊,你也别走了,就在这一块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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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胰子的事情不能拖,铺子那边正缺着货呢。当天夜里,锦曦一家人在灶房,热火朝天的做胰子。
“铺子那边等着要,这些做好的胰子,明个一早就得送去镇上,你今个夜里睡早些,明个赶车有精神!”孙氏一边把一块块胰子装入特定的锡纸中,用蜡封住口,边跟一旁也忙着封装胰子的梁愈忠道。
这一批胰子做的份量较上回多一些,每一种大概都做了将近二十多块,应该能卖一阵子。
“诶,晓得了。”梁愈忠应道:“二虎先前跟我说了,明个一早就跟我一道出发!”
孙家兄弟一个决计留在村里侍弄茶园,一个去镇上铺子帮忙的决定,孙氏他们都已经知晓了,也觉得如此甚好。
“有二虎一道,我更放心了!回头我给做些干粮,你们路上带着吃。”
“娘,明个我就不去镇上了。”锦曦道。
“你在家歇下也好,哦,还有一事我倒差点忘了,昨儿琴丫她姑母来跟我商量,说琴丫那孩子羡慕着咱去镇上,说等咱下回去镇上,顺便捎带上琴丫一道去瞅瞅。”
锦曦微诧,琴丫私下跟锦曦央求过,说她羡慕锦曦一趟趟的去镇上,她在山里长这么大,天天跟在姑母家的猪屁股后面跑,做梦也想去山外的镇上瞧一眼。
可锦曦考虑到琴丫还是个小姑娘,在没有家里大人允许的情况下,她若私下带她去镇上,到时候万一发生啥岔子,锦曦没法跟琴丫姑母他们交代,便拒绝了琴丫,让她再想去也得找她家大人来说。
没想到琴丫还真当真了,也不晓得经过了多少努力,还真说服了她姑母来找孙氏。
既如此,那就去吧!
“那我明个就再跑一趟镇上,算是陪琴丫吧!”锦曦道。
把做好的胰子和香胰子,分门别类的装好,一家人各自歇去,一夜无话。
翌日,天才刚刚发亮,锦曦和梁愈忠起床梳洗完毕,刚把牛车牵出院子门,便瞧见孙二虎正赶着马车朝这边而来。
相比较梁愈忠的精神饱满,锦曦的神清气爽,对面驱车而来的孙二虎,则一脸的苦相。
锦曦正暗自诧异的当下,便见孙二虎身后的车厢帘子被一只小手掀开。琴丫从里面探出大半截身子,朝锦曦兴奋的招手呼喊。
“你给我安份点好不?仔细摔下去又要哭鼻子!”孙二虎一脸的苦相,一边驾车还要一边腾出只手,拽住琴丫,唯恐她跌落下去。
“少来了,我啥时候哭鼻子过?要是真哭鼻子,那也是被二虎哥你给欺负的!”琴丫撅起小嘴,不满的抗议。
“哎呀,你这丫头真是烦死了,呆在山里多好。跟去镇上做啥嘛?像只猴子上蹿下跳的,我这还没出村呢,都被你给折腾的后背发汗!”孙二虎头痛的很!
“二虎哥出汗了?哪呢?我给你擦擦!”琴丫嘻皮笑脸的。就要凑过来给孙二虎擦汗。
孙二虎忙地躲开去,训道:“你再折腾看我把你甩下去!”
琴丫的脸当即就有点委屈,但还不到片刻,就又重新雀跃起来。
“曦儿,咱两坐一起好说话!”她朝这边站在院子门口的锦曦摇着手臂大喊。孙二虎一急。忙地拽住琴丫的手臂。
“曦儿,你去那边坐马车吧,琴丫这孩子我瞧着都有些心悬,你跟她坐一块去,我这才放心!”孙氏跟出来,在锦曦耳边嘀咕着。
锦曦微怔。不知何时,她在大家的眼中,竟然能给人带来镇定放心的感觉了?难道大家都忘记了。她这副身体,也不过跟琴丫同岁,也才十岁多的年纪?
锦曦微笑着上了马车,撂下车帘子前不忘跟前面的孙二虎轻声道:“二虎舅舅专心驾车,后面有我呢!”
闻言。孙二虎的脸上明显歇下一口气,看锦曦的目光都带着些感激。
“曦儿。快瞧瞧我穿这件衣裳好不好看?”锦曦还没坐稳,就被琴丫拉过去,鸟雀一样急切的询问起来。
锦曦打量着琴丫,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今天的琴丫,梳着双髻,头上插着两朵娇艳的菟丝花。张脏兮兮的小脸洗的干干净净,露出真正的面目,圆脸蛋,弯眉毛,亮晶晶的大眼睛,牛犊鼻下面是有点丰厚的唇。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成新的衣裳,很喜庆的大红色,袖子上有些暗色的花。那些花是绣上去的,但绣功一看就不怎么样,至少看惯了孙氏和孙玉霞绣活的锦曦,锦曦对琴丫身上那衣裳的绣功打不了及格分。
“琴丫,这衣裳……是你姑母的嫁衣给你改小了穿的吗?”锦曦问。
琴丫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曦儿真聪明,一猜一个准!这件衣裳原本是打算留着过年的时候穿,今个要去镇上,就没忍住!怎么样?好不好看?”
“嗯,很好看啊,喜庆的很呢。”锦曦道。
琴丫雀跃不已,拉扯着自己衣裳宽大的下摆,从座上霍一下站起,还没直起身,脑袋就撞到头顶的车厢顶,痛的大叫了一声。
前面又传来孙二虎无奈的一声长叹,就这样,一路闹腾着,在琴丫对一切充满新奇,和缠着锦曦不厌其烦的解说中,马车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镇上。
到了青桥巷子口的时候,锦曦和琴丫下了马车,手挽手朝前面步行而去,梁愈忠和孙二虎从后面另一条巷子把车绕进孙记的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