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一夜的功夫,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锦曦虽然两辈子对兽医学这块是外行,但是上辈子在农村长大的她,多少也听到过一些此类的事情。鸡瘟这种病常发于春秋两季,对幼崽和成年鸡都具杀伤力。而且还很霸道,鸡类一经患上。基本就没得救了,而且传染和蔓延的速度奇快。
在现代鸡瘟都让养殖者束手无策,何况在这连疫苗都不知为何物的古代?锦曦眉头蹙紧,若不赶紧想法子处理此事,余下的一百一十九只小鸡仔,还有几只老母鸡,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怪不得孙氏他们都是一脸惨淡,谁让这鸡瘟太过霸道呢,稍有不慎,心血便尽毁于一旦!锦曦的心也紧紧揪到了一块!
她瞟了眼那边被孙老太扶到一旁连声安慰,却无济于事,依旧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孙氏,转首问董妈:“如今鸡棚里,还有哪些小鸡仔出现了类似状况?”
董妈想了下,道:“其他的鸡仔目前一切妥当,就这一只,昨儿给它们喂食的时候,发现它独居一隅,精神头有点不太好,我便留了个心眼把它另外抓到里面的鸡舍里关着不放到群里去,今早过来一瞧,就这副模样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实指望今年能在养鸡这块赚点添头,没想又赶上鸡瘟……”孙氏急得都快哭了,鸡瘟这病在金鸡山村这块,都已经两三年没有发作了,今年怎么突然就……
锦曦点点头,董妈果真是有经验的,做得好,一经发现苗头不对,即刻隔绝观察,不然,只怕此刻打佯儿的小鸡仔绝对不止眼前这一只。
“董妈,我们从前养鸡都是散养几只家里下蛋,你是这方面最有经验的老行家,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些小鸡仔啊,这可是你们夫人的一片心血……”孙老太对董妈道。
这些何其不也是董妈的心血?董妈又伤心又为难的对孙老太道:“老夫人,我再有经验,也抵不过这瘟疫来的猛烈啊,这病实在霸道,一经来了,那这些鸡可都只能望天收了……”
孙老太惊得脸色都变了,孙氏捂着嘴,伤心的哭了起来。
“不管这病如何霸道,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多少总得想些法子出来处理一番,能挽回多少损失算多少!”锦曦努力压下心里的焦忧,清声道,又请教一旁跟着抹泪的董妈:“董妈,你是有经验的老行家,这事依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预防?”
锦曦的话给了周围大伙启发,孙氏抹去泪,孙老太也暗暗点头,一脸期待又紧张的望向董妈,梁愈忠也扭过脸来,一时间,董妈似乎成了这所有目光的聚焦点,身上担负起拯救整个鸡群的重责。
“董妈,你努力回想,看看有什么土法子能稍稍防御一些?”锦曦继续给董妈打气。
董妈拧眉咬唇,努力回想了一番往些年数饲养鸡鸭的过程,突然,她的脸上迸 一丝光亮,大声道:“我记起来了,那年发鸡瘟,我照看的庄子上的鸡差不多都快死光了,可隔壁庄子上那徐婆子照看的鸡鸭,却还救下了半数,那徐婆子藏着掖着,可耐不住我过去她那鸡棚打量,我晓得了!”
“董妈,有你实在太好了,到底是啥样的法子可以挽回一点?你快说快说!”锦曦惊喜的迭声追问,梁愈忠和蔡金山都惊讶的围了过来。
董妈再次回想了一下,整理了下语言,道:“我瞧见那徐婆子的鸡棚,好像是这样子做的……”
……
在董妈的调派下,锦曦家除了锦柔他们几个小的,其他人几乎都撸袖上阵,投入到这场风雨欲来的鸡瘟预防战事中。
兵分几路:先是火速让蔡庆阳,去把那只确诊已经患上鸡瘟的小鸡仔,也处理掉,处理的方式不是随意抛洒也不是扔进河里,而是选一块避风的地方给埋到土里。
接着董妈,孙氏,孙老太,以及锦曦,全部下到鸡棚中,对每一只小鸡仔进行悉心挑拣,把正常健康的,跟那些稍有异常的,进行隔离。
一场挑拣下来,又抓住来两只有点打佯儿的小鸡仔,尽管孙氏满脸不舍,还想留着再观察两日,但锦曦还是挥挥手,让蔡庆阳拿去埋了。
有些情形下的狠心,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小鸡仔。
接下来,大家伙开始对鸡棚进行一番彻底的清理洒扫,换垫料,铲粪便。
锦曦家的鸡棚,在当初修建的时候,就加入了考量。
鸡棚选址的地方很理想,背风向阳,地势高燥,排水方便。鸡棚占地面积大一亩,四周用木栅栏围住,前面劈开一片开阔地给鸡儿走动玩耍,后面是鸡棚,不是大伙堆在一块,而是从中劈为十座小鸡舍,并排连在一块,就像十间连在一块的微缩版宿舍,每一间鸡舍里面都安置了鸡窝。
锦曦家用来喂养小鸡仔的水,不是池塘的水,更不是流动的村西河水,都是从井里打上来的干净井水。料槽水槽以及粪便,董妈每日每隔两日便会清理一番。
如今为了对鸡瘟进行抵抗,一家人在此基础上,又狠下了一番功夫对鸡棚鸡舍鸡窝进行了修整布置。
梁愈忠找来做木工活计的工具,领着家里的长工们,沿着鸡棚外面,又加固了一层薄薄的木板,用来阻挡蛇鼠及黄鼠狼。在木栅栏下面的地面,撒上些防虫蚁的石灰粉末。
鸡棚的顶上,原来是敞开露天的,锦曦联想到在现代流行的禽流感,有相关专家研究发现跟飞禽有关联,便强烈建议梁愈忠他们,从鸡棚后面的院墙上,拉开一张用来网小鱼小虾的细网,将整个鸡棚罩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