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挑眉,毫不迟疑的点头,道:“知道,他是云王世子。”
文卿咬牙肌肉直抽抽,连这个他都告诉了这个乡下丫头,他是真的把自己交待出去了吗?
“你和文鼎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的没有原则,你晓得吗,他竟然想要让我再动一回手术,将他的血还给你!”
锦曦愕然,这血还能推来让去的呀?那个傻瓜!
“梁锦曦,既然你晓得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那你能不能别再缠着他?别再拖他后腿?成吗?”文卿痛心疾首道。
锦曦挑眉,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打量了一眼煞有其事的文卿,表情也冷了几分。
“我和文鼎哥之间的事情是什么样,只要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理解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理解的人,我解释了,也是白费口舌!”锦曦不屑的道。
“我必须要弄清楚,我要看看你这个乡下丫头到底使了什么鬼把戏,把好端端的他给弄得五迷三道!”文卿态度坚决道。
锦曦笑了,“文卿,你算哪根葱?”
文卿的脸顿时煞白,眼睛微微眯起来,“这样的你,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看看你,哪里配得上他?即便站在他身旁,也是一种埋汰!”
“啊呸,文卿,你奶奶的才是一坨埋汰人的牛粪!”骂人的话,谁不会?锦曦当时就还击回去。
文卿气得面红脖子粗,瞪起眼睛来。锦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数落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这两日我忍够了你这该死的态度!别人欠你是?呼来喝去,骂骂咧咧,都不会说人话!”
“要不是看在你治好了我爹,这趟脾气不好是因为担心文大哥,我会纵容你这样霸道?”
“少一本正经的训斥我拖累文大哥,你的那些话都是狗屁,我看真相只有一个!敢不敢听我说出来?”
“什么真相?我倒要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真相就是,你爱慕文鼎哥!”
不待文卿话音落,锦曦就脱口而出,这下子,文卿愕在当场,面色铁青!
锦曦也不过是从这两日的种种迹象来猜测一把,看文卿这反应,显然,还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
孙氏和孙老太她们急吼吼冲到灶房,瞧见地上碎了几只碗,锦曦依旧稳坐在灶房门口,而文卿,却已经摔门而去。孙玉宝和孙二虎赶紧追进了夜色里……
“曦儿,怎么回事啊?你和文卿大夫好好的,怎么吵了起来呢?”孙氏过来蹲在锦曦身侧,担忧的问道。
锦曦盯着黑洞洞的灶口发呆,压根就没听到孙氏的询问。满脑子里都是问话和惊叹号!
是不是因为那种感情,是不为世人所接纳的,是畸形,是禁忌,才越发的在那种压抑里,强烈而疯狂?
锦曦完全明白了文卿对她的态度,年前那会子虽然心里鄙视自己这个乡下丫头,但面子上多少还是很友好的。但是这回,文卿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敌意,就是因为文鼎在昏睡的时候喊了她的名字!
试问,文卿是那样的爱慕文鼎,衣不解带的守候在他的床边照料,可是,自己爱慕的男子的口中,却是喊出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换做任何人,都不能接受,何况是文卿!
想不到啊想不到,文卿竟然当真爱慕文鼎?他怎么就会想到去爱慕同性呢?天,这情根到底是从几时开始种下的?
锦柔在那收拾地上的碗,孙氏扭头对锦柔道:“暂先搁那里,回头让娘来扫,你仔细割到了手。”
锦曦干脆起身,过去从锦柔手里接下笤帚,开始清理文卿砸碎的碗,孙老太在一旁叹气。
孙氏什么都问不出来,在那干着急。很快,孙玉宝和孙二虎从外面夜色中跑进来。
“如何?可追上了?”孙氏赶紧迎上去拉住他们问。
两个人都摇头,孙玉宝道:“文卿显然是练家子,我们的脚力根本就追不上!又黑漆马虎的,根本就瞧不清他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要我说,他走了也好,跟只刺猬似儿的,逮谁都扎!”孙二虎也是对文卿一肚子的怒火,抹了一把额头跑出来的汗,气呼呼道。
“这可怎么是好?这大夜里的,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跟曦儿爹和文兄弟他们那说一声!”孙氏道,风风火火去了堂屋。
待到妇人们都走了,孙玉宝和孙二虎还留在灶房,看着锦曦将地上的碎碗片收拾干净,锦曦始终一言不发。
孙玉宝和孙二虎两个试探性询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两人也只得作罢!
那边,文鼎得知文卿拂袖而去的消息,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却平静下来,摆摆手,并未让大家去找去追。
“他身手好,又有医术傍生,不会有事的,这两日大家都累了,都散去好生歇息吧!”文鼎最后用这句话把众人遣散了,只留了陈医正和林儿下来,为他换药。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好,除了老三老四。锦曦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暖烘烘的,文鼎的话,文卿的话,在他的耳边反复萦绕,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孙家沟的那些雄鸡开始陆续报晓,她才眼皮沉沉的睡去……
翌日,天气晴好,早饭后,梁愈忠和孙氏去了村后茶园,锦柔雀跃同去。孙老太带着老三老四去了村里人家串门。
孙二虎与琴丫过来与大家告辞,由蔡庆阳赶车送他们出山去了。
锦曦睡得沉,这一切都是在她的睡梦中进行,待到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是阿贵将这些转达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