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当下人的潜质!”
玄墨扯着唇角微微露出一笑。
……怎么就不说说她有当千金小姐的潜质呢!
此时的她还是聚神府里的三夫人,来给玄墨为奴为仆,也确实是太委屈自己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可别不小心动了胎气。
黎红袖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见碗里还有些粥,便低下头将碗里剩余的粥一口口扒到了嘴里。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从她的口中问出关于丹绯衣的下落,但是由她的神情里,他还是猜出了些须,丹绯衣只怕是出了事!
他要出事,也只能出在他的手里,其他人,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
入了夜,正躺在大床上,准备入睡的玄墨听着一旁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哭声,带着悲怆与委屈。
是谁在他的洞府中哭得这般凄凉?
如鬼魂一般。
可他这洞府中,也就住了他与黎红袖,其他的小妖精一只也没敢朝他的洞府靠近。
那么就是说,这凄凉而委屈的哭啼声是黎红袖这人类发出来的?
带着几分不耐烦与探究的意味,玄墨掀开了黑色的薄纱幔,下了床朝着黎红袖那所谓的房间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那哭声也越来越是清晰,看来这哭声确实是她哭出来的。
门虽然关着,玄墨也懒得等她来开,直接施了隐身术,身子穿进了石门。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那悲怆而委屈的哭声那么明显,玄墨向来适应于黑暗。
黑暗中,他清楚地看到了那拱起来的被子微微地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黎红袖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哭什么哭呢?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哭得跟幽灵一般,他还以为谁那么大胆竟然敢闯入他的洞府。
黑夜之中,黎红袖掀开了被子,看着黑漆漆的一切,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带着抽泣声,刚刚她明明听到了玄墨的声音了。
而且那声音离她特别近,不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你在这里面吗?休想吓我,我黎红袖可不是被吓大的!”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语气里却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味。
她这房间蜡烛一灭,本就是漆黑一片,此时玄墨一头黑发,一身黑衫,自然是让她瞧都瞧不到,不过……
她能敏锐地感觉到玄墨在她房间内的气息。
于是将被子踢到了一旁,她摸着黑下了床,数了七步走到桌子前,在桌子上摸索了一番,摸到了火折子与烛台。
吹了吹火折子上的火星,在点燃蜡烛前,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这一些小小的动作,丝毫不落地让玄墨瞧进了眼里。
这个逞强的女人,哭就哭有必要在点燃蜡烛前还把泪水擦过吗?
擦过之后就能代表她不曾哭过?真是可笑!
点燃了蜡烛,昏黄而摇曳的烛火中,她看清楚了立于她面前的玄墨,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开,他穿墙的不成啊,不过想想,这对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儿,丹绯衣也经常带她穿墙,省了许多时间。
看来有这一扇很牢固的石门,对于玄墨来说,形同虚设。
“我怎么进来!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想上哪儿便上哪儿,包括此时你住的这里!”
玄墨低头微微一笑,看着立于桌旁的黎红袖,清澈的双眼在烛光的照映下,本是清澈如溪涧,此时多了两簇小小的烛火,融化了他眼里的冷意。
“现在既然是我住在这里,那么你想要进来就应该先经过我同意!可别忘记了契约上的那几条!”
契约……
那纸契约如这扇石门一般,对他来说,皆是形同虚设!
玄墨笑得邪魅,朝着黎红袖走去,隔着圆桌子,与她面对面站着。
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在身高上,还差了他一大截的女人,此时她的双眼还是一片湿润,微微地红肿着。
他笑道:“我对你做出什么暧.昧的事情了吗?我不过听到半夜那幽灵一般的哭声,过来瞧瞧而已,难道……黎红袖你想让我对你做出什么暧.昧的事情出来?”
“我……”
黎红袖抬手揉了几下发酸的眼,看向玄墨,道:“我心情不好,还不允许我哭吗?我是女人有哭的权利吧!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若成了女人就是个水做的!”
妈的,敢耻笑她,她黎红袖前二十几年没咋流过泪水。
此时尝了情.爱,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就不允许她偶尔掉几滴泪水吗?
她也是个女人,而且她哭的时候也没当着他的面哭,还藏到了被子里,他笑个屁啊!
她的泪水……
倒是鲜少看到!
从认识到今天,总觉得她一副气势凌人兼得理不饶人的姿态,此时见她这么一哭,还真有些难得了!
“哭什么呢?大半夜的,把孤魂野鬼招来了,我可不管你!”
不过他这个地方,那些东西还不敢靠近呢!
“我……”
哭什么,她想丹绯衣不成吗?
“快说!”
见她吞吞吐吐的,玄墨早已不耐烦了,冷冷地吐出了两字。
“我想绯衣,我想他还不成吗?”
一想到丹绯衣,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她仇恨地盯着玄墨看,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大蟒蛇你不是特别有本事吗?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把丹绯衣给我弄来啊!你不是成天都在寻他,有本事你主动去找他啊!”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还真从没有人敢如此当着他的面这么嚣张!
“丹绯衣在哪儿?”玄墨冷凛着问。
找一个丹绯衣,还难得倒他吗?
不过就是因为被他打的那一掌还未完全痊愈,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伤势痊愈之后,寻十个丹绯衣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