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柔声答道。
“天后宫?仙娥?”
湘思更加茫然了,一头雾水的从床上下来,有些踉跄的往外走。
“姑娘,哎姑娘!”
叫望月的仙娥连忙端着玉盘追过去。
湘思没理会望月,赤着脚往外走,出了房门后看到了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桃林,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无数蝴蝶在花间嬉戏。往天上看,是如墨般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圆月高悬。
这个什么天后宫的地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翩然独立于俗世之外,仙气袅袅,白云飘飘,时不时有流星在上方飞过。
“尊上……尊上……”
湘思想到了白子画,不由在四周寻找起来,因身体虚弱,没跑几步后便摔在了地上。
“白痴丫头,伤还没好,你乱跑什么?”
夜梓华的声音倏地冒出,紧接着,他出现在湘思面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梓华师兄?”湘思愣愣的望着他。
“望月参见天帝。”
一旁的望月见着夜梓华,立刻跪到了地上。
“天帝……”湘思简直要被弄晕了,夜梓华怎么变成天帝了?他不是摩严师尊的弟子,她的师兄么?
“笨丫头,回房再说,鞋也不穿,着凉了怎么办。”
夜梓华刮了下湘思的鼻子,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往宫殿里走。
“梓华师兄,你快放开我。”湘思不自在的挣扎,“尊上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过分亲近。”
“白子画算什么东西,他的话你就当是天上的云,风一吹就散,无需放在心上。”夜梓华把她放到床上坐着,冷笑几声。
“可我觉得尊上说的极有道理。”湘思往旁边坐了坐,不愿与夜梓华坐太近,“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夜梓华大笑道:“这是天界,你在天后宫,我未来娘子居住的宫殿。”
一句话,湘思皱了眉,“我怎么会来天界……”
“是我救你出的仙牢,还带你上天来做我的娘子,怎么样,我比白子画对你好吧。”夜梓华甚为得意的笑,末了命旁边的望月把玉盘端过来,拿起上头的玉碗,“这是万年人参熬制的补汤,你快喝下补一补,瞧你瘦的,摸哪儿都是骨头。”
“天界?”湘思喃喃自语,随即跳下床要往外跑,“不行,我要回长留,尊上,尊上还等着我。”
“白子画只会在等着把你重新关进仙牢!”夜梓华蓦地冷下语调,一个法术过去定住湘思,起身端着玉碗缓步行至她面前,无视她哀求的眼神,掰开她的嘴往里灌,强硬的让她把一碗参汤喝了下去。末了,他丢开碗,抱起她放回床上,一手撑在她身子旁边,一手轻柔地抚着她苍白的脸颊,“笨丫头,你在这住几日便会发现,天界比长留要好玩多了。为了你,我特地建了座蘑菇园,里头种着各种各样的蘑菇,待你身子好些了,我便领你去看。”
“……”
湘思被法术定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用眼睛传达自己的意思。她不想留在天界,不想看什么蘑菇,她只想回长留,回小孩儿身边。
夜梓华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冷哼一声站起来,背对着她道:“别想了,我是不会放你回长留的,你就乖乖待在这等着几日后风风光光与我成亲吧!”
言罢,他离开了宫殿。
*
长留。
得知湘思被夜梓华带走,摩严微微松了口气。他早知道夜梓华来长留是为了破自己的生死劫,也早知道湘思就是夜梓华的生死劫,如今湘思落在夜梓华手里,下场一定是死路一条,他也就不用担心那个妖孽会祸害他的师弟了。
与摩严的反应相比,白子画的反应显得十分激动,一听到湘思被夜梓华劫走的消息就气急攻心的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醒来后,白子画独自一人坐在瞭望台上,手里拿着鸳鸯扣发呆。
“掌门师兄。”
笙萧默慢慢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瓶递给他。“这是湘思要我给你的,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为什么不派人把她抓回来?”白子画斜眼看着笙萧默,神情有些阴森,“夜梓华的生死劫是湘思,他劫走湘思是为了杀她,女娲石也有危险,为何不派人去追?”
“师兄?”笙萧默微微皱眉,觉察到了白子画的异样。仔细一看,他的眉间萦绕着一缕黑气,竟有点入魔的征兆,心内顿时大惊,忙伸手封住他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再把手里的血瓶拧开,将湘思的血喂入他的口中,直到他眉间的黑气消失才放开他。
白子画剧烈的喘着气,发丝缭乱,额上布满了汗珠,手里死死攥着鸳鸯扣,模样瞧着狼狈极了。
“师兄,我看你近日需要好好静静心。湘思丫头的事情,我会去解决,你待在绝情殿安心养伤便是。”
笙萧默严肃的启唇,为白子画身上突然冒出的黑气感到不安。
师兄对湘思丫头,莫不是也动了真情?
“……”
白子画痛苦的闭上眼,良久,攥着鸳鸯扣回到书房,坐在桌边望着桌上那块属于湘思的验生石出神。
*
人间,异朽阁。
花千骨为了寻找卜元鼎之毒的解药,去了异朽阁向异朽君求助,后者告诉她集齐九方神器召唤炎水玉,便能用炎水玉的神力化解白子画体内的卜元鼎之毒。
当下,十方神器中,除了不知所踪的炎水玉,玄镇尺在天山,浮沉珠在霓千丈手里,谪仙伞在杀阡陌那,卜元鼎在单春秋手中,剩下的不归砚、拴天链、悯生剑、流光琴、幻思铃则都在白子画的墟鼎之中。无论哪一件神器,对花千骨来说,要得到它们,都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