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裳裳她是——”
“妈,我困了,可以睡觉了么?”
欧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坦白,谁料却被突然进入客厅的云裳阻断了。
云裳躲在一边看了半天,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就只看见妈妈一直在低声下气地跟严谨尧说着什么,而严谨尧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所以她忍无可忍,冲进来救妈妈了。
虽然太爷爷出了事她心里很焦急,但她也不能为了救太爷爷而委屈妈妈。
妈妈和太爷爷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委屈任何一方她都不愿意。
突然被阻断,欧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忙不迭地点头,“啊?哦,可、可以了,客房早就收拾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作势要带女儿上楼。
“把话说完!”
欧晴刚站起来,身边的男人就冷飕飕地冒出一句,极具威慑性。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这不是存心吊胃口吗?
“那个……”
现在有女儿在场,欧晴又不敢说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同时承受他们两个人的怒气。
欧晴局促又无措地僵立着。
“有话明天再说吧,我跟我妈妈要睡觉了!”云裳走上去,一把揽住妈妈的肩,很霸气地说道。
本来对他有点改观的,可刚才她看到他对妈妈一直冷着脸,所以对他刚升起的那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云裳说完,揽住妈妈就走。
“站住!”严谨尧腾地站起来,对着刚转过身去的云裳和欧晴冷喝一声。
云裳不想理他,怎奈欧晴已经习惯听从他的命令,他一喊站住,她的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对于这样的妈妈,云裳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无奈,她只有跟着妈妈一起慢慢转身。
“你再说一遍!”
一回头,就迎上严谨尧狠厉的目光,以及冷得如同三九寒冰的声音。
“我跟我妈妈要睡觉了!”云裳甜甜一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多大了?!”严谨尧冷嗤,极尽嫌弃地斜睨着她。
“不管我多大,她都是我的妈妈!”云裳笑米米地说,同时还用力搂了搂妈妈的肩。
眼看两人又杠上了,欧晴无奈又紧张,在看到严谨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她硬着头皮说:“我、我今晚跟裳裳睡吧,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有好多话想说……”
“白天不能说?”严谨尧目光冷厉,狠狠瞪了欧晴一眼。
有什么话非得晚上睡在一起才能说?!
欧晴被瞪得顿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了。
一看妈妈被严谨尧压得死死的云裳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先生你好奇怪耶!我跟我妈妈睡关你什么事啊?至少我跟她睡啊……”云裳咧着嘴,笑靥如花地看着脸如玄铁的严谨尧,故意拉长尾音,然后嘴毒地继续道:“是名正言顺的!”
她的潜台词是,他跟她的妈妈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严谨尧想掏枪把眼前这个野蛮毒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毙了!
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严四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与总统大人的PK,再次完胜!
嗯,完美!
云裳满意。
揽着妈妈,夸张地边打哈欠边口齿不清地说:“我们走吧妈妈,我困死了。”
“站住!!”
身后又是一声沉喝。
云裳翻了个白眼,没转身,只回头,“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用的虽是敬语,态度却大相径庭,完全是一副不耐烦到极点的模样。
“你刚说有事跟我谈?”严谨尧暗暗咬了咬牙根,有种自打脸啪啪响的恼怒和尴尬。
云裳故作惊讶地瞠大双眼,“四爷您不是说在家里不——”
“书房!”
冷冷丢下两个字,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上走去。
严谨尧恨死云裳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她这么歼诈,到底是遗传的谁?那姓云的看起来没有多狡猾啊,怎么生个女儿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在经过欧晴的身边时,严谨尧阴测测地瞥了欧晴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一会儿有你好看”……
欧晴吓得一颤,有种立马想要躲回房间去把门反锁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冲动……
……
二楼,书房。
云裳转动眼珠子环视了一圈,将书房的装潢格局打量了一遍。
撇嘴,心里默默腹诽,严谨尧的书房,真是跟他的性格一样,单调,无趣。
“说吧!”
冷冷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飘过来,将正嫌弃书房难看的云裳唤回神来。
“嗯?”她想得太入神,一时没听清。
“想我帮你什么?”严谨尧皱眉,不悦地睨着心不在焉的云裳。
求人都这么不上心,这遗传基因到底有多差?
云裳想起正经事,连忙正了正脸色,“严楚斐应该跟你说过——”
“到底是你需要帮助还是他需要帮助?”严谨尧更不悦了。
他很想加一句,连寻求帮助都要假手于人你是有多没礼貌?
“……”云裳挑眉。
拜托!他这副鸡蛋里挑骨头这不是那也不是的态度是想怎样?
两人对视着,眼底都有着对对方的嫌弃和不屑,俨然一副相看两相厌的架势。
算了,有求于人……
轻吁口气,云裳端正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地看着坐在大班椅里的严谨尧,说:“我太爷爷是被冤枉的!我想请你帮忙查清楚这件事,还他一个清白!”
“证据确凿,怎能说是冤枉?”他瞥她一眼。
“他是被人陷害了!”云裳黛眉紧蹙,言辞笃定。
“何以见得?”他再瞥她一眼。
“这件事说来话长……”云裳声音小了下去,犹豫着,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太爷爷年轻时的那些隐情她是不能说的。咬了咬唇,她略过细节,说:“反正我可以保证,他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