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云裳又伸手去挽云朵儿的手臂。
“去哪儿?”云朵儿嫌弃地躲开,皱眉问道。
云裳甜甜一笑,强行挽住云朵儿,看着客厅内正和乐融融话家常的父母们,说:“一会儿你们要回T市而我要回C市,我们一家人难得相聚,所以还是一块儿吃个饭吧!”
……
危机解除,尘埃落定。
在初润山带着云朵儿想要弹劾总统严谨尧的时候,他同时也在网络上发布了“总统与有妇之夫有染且有私生女”这个丑闻。
然后初润山败了,可网络上却一片哗然,引起全国热议。
这时,云氏珠宝公司的总裁云铭辉先生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严重声明云裳是他的亲生女儿,接着他出示了云裳当年在国外的出生证明以及他们父女俩DNA报告,每一个书面证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云裳就是他云铭辉的女儿。
于是,在这些铁铮铮的“证据”面前,那些质疑云裳身世的声音,全都没了。
云裳就是云铭辉的女儿,不是也是!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完美,有些小遗憾是不可避免的。
其实云裳并不介意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世,在她看来,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在名义上,她依旧是云铭辉的女儿,这样她也就不用辜负云铭辉二十几年的疼爱,所以这样其实真的挺好。
有两个爸爸,可以得到两份疼爱,想想还是她赚了。
但是听说,严四爷心里好像有点不舒服……
不过管他呢,一个失职二十几年的父亲是没有资格不舒服的!
后来……
初润山晕倒,送医抢救,最后人没死,但瘫了。
因为气急攻心而造成脑血管爆裂,最后导致重度瘫痪,头部以下全无知觉。
对初润山而言……不!对任何人来说,这样的结果都死还痛苦。
可偏偏,躺在*上连动都不能动的初润山,现在却是连死都不能自主。
医院,重症监护室。
初丹脸色苍白,双眸红肿,短短时间里迅速消瘦,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不行。
初丹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里,红着眼低着头,久久沉默。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男子穿着白大褂,很显然是一位医生。
男子微微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伤心难过的她,温柔深情的目光里饱含着心疼和无奈。
见她情绪一直那么低落,男子心疼至极,伸出大手轻抚她的脑袋,无声地安慰着她。
初丹一动不动,就像个雕像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即便对那个家早就失望透顶,即便也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可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坦然接受。
突然,“咚、咚、咚”……
拐杖触地的声音响在空旷的走道上,不紧不慢,从远至近。
郁嵘走到初丹的面前,初丹茫然抬头。
“太爷爷!”
当目光触及到郁嵘那张布满皱纹的熟悉脸庞,初丹噌地弹跳起来,急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慌,泛红的双眼近乎哀求地望着他。
郁嵘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和蔼可亲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
得到郁嵘的保证,初丹这才松了口气。
在初丹的心里,爷爷终究是她的亲人,就算他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就算她很鄙视很厌恶他的那些做法,但不管怎样,都没有她这个孙女去指责的权力。
父亲和大伯以及堂哥都已被捉拿归案,很快就会被依法判刑,初家四分五裂,*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面对即将遭受牢狱之灾的亲人们,初丹和初恺宸都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因为深知就算他们拼上了性命也不可能救得出父亲和大伯,既然做什么都只会是徒劳无功,那么又何必折腾?
再说,他们本就罪有应得,若非本性贪婪,又岂会变成今天这样?!
监护室内。
此刻了无生息躺在病*上的初润山身上插着许多小管子,凹陷的双颊苍白如纸,早已没了往日的精神抖擞和嚣张傲气。
初润山重度瘫痪,身体四肢都已毫无知觉,连转头都极其困难,唯一能动的,也就只剩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和那张一说话就颤抖的嘴。
郁嵘双手握着拐杖杵在身前,站在病*边无喜无怒地看着本是黯淡的双眼此刻正充满仇恨瞪着自己的初润山。
斗了几十年,虽然两败俱伤,但好歹终于分出了胜负。
这样的结局,郁嵘很满意,很欣慰。
缓缓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地告诉初润山,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你……你……”
看到郁嵘的那刻,初润山立马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双眼瞪得老大,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似的,胸膛急促起伏,情绪异常激动。
然而,他却一动也不能动。
连说话,都已变得磕磕巴巴含糊不清。
“感觉如何?”郁嵘淡淡地问,面带微笑地看着初润山,就看着他的脸色由白到青,又由青到红,像个染料盘一般。
“你有、本、事就……就、杀、了……我!”初润山的牙齿咬得咕咕作响,极其艰难地吐字。
郁嵘笑着摇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相反,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
一声“活得越久越好”,郁嵘说得意味深长。
对!他不会杀他!
对!他要让他活得越久越好!
他也要让他尝尝每天活在绝望里的无助,他也要让他尝尝被无休无止的痛苦狠狠折磨的滋味,他也要让他尝尝明明恨不得一个人去死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要把自己曾经所受的罪,全部加倍还给他,所以,他不会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