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桑桑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想要找什么来给他包扎伤口,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别怕,只是划了个口子。”叶皓南的手捂在了伤口上,却没忘了安慰她。
桑桑的酒意已经全醒了,她叫了辆车把叶皓南送到了医院,她惊慌失措,叶皓南却是淡定得很。
“别怕,过几天就会好的。”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他还在安慰着桑桑。
桑桑心中顿时一酸。
从医院出来,桑桑给叶皓南打了一辆车,看着他上车离开,自己才走。转天早晨,叶皓南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谢谢你救了我。
叶皓南回了几个字过去:“不用客气,应该的。”
可是那边的手机却已经关掉了。
沈凉晨一早去敲桑桑的门,没有人理她,他便掏出备用钥匙进了屋,屋里收拾得很是整齐,但是安静得可怕。他在门口的茶几上看到了一张字条: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我出去走走,不要找我。”
沈凉晨不知道桑桑的这句出去走走是什么意思,他转身就出来了,开着车子去了A大,他一直来到她的办公室。
“请问,秦桑桑在哪儿?”他问里面的人。
有人回道:“秦老师休假了。”
“那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沈凉晨从A大出来,头有些胀。这段时间,是他不好,可是她现在去哪儿了呢?
去往拉萨的火车上,桑桑坐在下铺的床上,眸光望向窗外,眼前渐渐充满异域色彩的风景一掠而过。她静静地坐在那里。风景美,而这个眉宇间含着淡淡一抹忧郁的女子更美。
车厢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时不时会向着那道美丽的身影望上一眼,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好像从上车时就是这样,而现在,已经快要日落西山。
“姑娘,你在想什么呀?”对面床的老太太忍不住奇怪地问。
“哦,没想什么。”桑桑轻轻回过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藏着一抹忧愁。
望向别人的时候,更是美得让人心颤一般。
对面上铺的男子不由多看了桑桑几眼。桑桑浑然不在意别人的注视,她又扭过头去,眸光静静的如一潭水,望向窗子外面。那侧面的容颜更是一副极美的画。
上铺的男子便在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虽然趴在床上,连坐起来的空间都没有,可是他趴在那里,画得十分认真。不一会儿,一副十分美丽的肖像画便完成了。
桑桑的手机一上火车就关掉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车程里,一直没有开过,她自然也收不到沈凉晨的电话,当然,不用开机,她也知道他会打电话给她。
火车在转天下午到了拉萨,下车时,上铺的那个男子把一张速写画交给了她。
桑桑奇怪地接过,却是她的一张侧面肖像。
桑桑很惊讶,那男人,不,确切地说,也就是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他挠了挠头,说:“那个,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就画了你的像,你不会告我侵犯你肖像权吧?”
桑桑笑了,“谢谢。”她一笑,给这所陌生的城市增添了万道霞光一般,男子都呆了。
而桑桑已经把那副画像收进了背包中,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这所城市,多的是背包客,或者是骑行自驾者,桑桑随着那些人,一级一级地爬上了红山上的布达拉宫。
三千多米的海拔让她有些缺氧,呼吸发紧。但她仍然坚持爬了上去。自小就听过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故事,她感叹那个女子的伟大,一嫁西藏,就终身落在这里,至死都不曾回家。那该是一种怎么样的离愁别绪。
桑桑在文成公主的塑像前拜了拜,可是转身的时候,她呆了一下。
“桑桑。”沈凉晨竟然站在她的身后,跨越千里迢迢,她竟然会在拉萨见到他。
桑桑心底不是不震惊的,但那震惊很快就化作了平淡。
“巧。”她淡淡地说。然后从他身旁走了过去,站在石阶上,仰望苍茫天际。云朵,似乎就在头顶触手可及的地方。碧空万里,几乎干净到透明。
这是一块能够净化人心灵的土地。
桑桑拾级而下,身后有人,迈步跟下来。
“桑桑。”沈凉晨不得不跟上来,拉住她的手,“我到处找你。”
桑桑望向他一双焦灼的眼,淡淡地甩开了他的手,“找我做什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离开不正合你心意吗?”
桑桑下着台阶,语声淡淡传过来。沈凉晨眉尖蹙紧,“是不是周绮珊跟你说了什么?你要是相信她的话,你就是傻子!”
“是,我就是傻子!”桑桑突然回了头,眸光冰冷愤怒,“是白痴,是神经病!”
她愤愤地说完,转身就走,但是下一刻,沈凉晨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你胡说什么呢!”
“你就是傻子、白痴、神经病,也是我沈凉晨爱着的傻子、白痴、神经病!”
桑桑的手挣了挣,想挣开他的手,可是没能成功。
“沈凉晨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沈凉晨便松开了她,只是那双眼睛灼灼的有些无奈。桑桑转身往下走去。沈凉晨就在后面跟着。
到了下面,桑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旅店,过不久,沈凉晨就过来敲门。
桑桑把门打开,他想进来,但桑桑拦住了他。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沈凉晨深拧了眉,“桑桑,我知道这段时间伤害了你,但这决不是出自我的本心。而且,我已经计划好,今年之内一定迎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