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儿点了点头,从包里掏钱,桑桑拦住了她,“下次再给吧,嗯?”
陈薇儿说:“那怎么好意思?”
桑桑笑:“只是一束花而已,第一次不收钱,下次保证一分都不让你少。”
陈薇儿就咯咯笑了,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我走了,桑桑。”
“嗯,再见。”桑桑目送着陈薇儿离开,这才收回目光,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来,“诺,这是你的薪水。”
阿华看到那一沓钞票,很惊讶,“秦姐,这太多了!”
桑桑把钱塞到了她手里,“这个月卖得好,所以多。下个月如果生意不好,还可能会少发呢。拿着吧!”
阿华乐呵呵地接下了钱。
陈薇儿拿着那束花回到了家,边走边鼻子凑近,闻着花香。可是在迈进客厅的一刻,她立刻全身发僵。
孟瑞成竟然坐在沙发上,他回来这么早。陈薇儿很意外,神情便有些不自在。
“你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神情一下子变得拘谨。手里的花竟然也在这一瞬之间变成了让她无所适从的东西。
孟瑞成的目光冷冷瞟过来,斜睨着她的脸,那阴沉的面色让陈薇儿心头发紧。
“今天,你爸爸生日。”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手指捏紧了那束花。
孟瑞成阴沉地勾动唇角,起身向她走了过来,大手一伸,竟然把她手里的花拿过去了。
他一只手揪起了一片花瓣,随手一扬,阴阳怪气儿地说:“还挺浪漫嘛!”
陈薇儿揪紧了自己的手指没说话,孟瑞成把弄着手里的花,漫不经心,却又不怀好意地说:“想完全取代我妈妈的位置?”
陈薇儿心里又是一紧,“不,不是的。”
孟瑞成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是吧?”他把花扔回了陈薇儿的身上,迈步往外走去,“我走,给你们腾地儿,让你们过一晚二人世界……”
他的声音凉凉地从外面传进来,陈薇儿心头像被刀片反复地割着。那束花在她怀里已经变了形状,可是她没有发觉,鼻子又酸又涩,终于扑簌簌地掉下眼泪。
孟子文回来时,陈薇儿已经不在客厅里。空气间有浅浅的花香弥漫。
“薇儿?”他喊了一声。
“太太在楼上。”一个佣人说。
孟子文便上了楼,陈薇儿刚刚洗过脸,见到丈夫,便笑了笑,“子文,你回来了。”
“嗯,什么这么香!”孟子文吸了一下鼻子,一眼看到了那束蓝玫瑰。
“这花儿真漂亮。”
“是送你的呢”陈薇儿走过去将花拾起来,鼻端凑近花朵闻了闻,“今天你的生日,可我不知道送你什么。”
她满目柔情,站在那里眸光盈然,身形娇小,让人心头升起异样的怜惜。
孟子文走过来搂住了她,“我的薇儿,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他搂着他的小妻子,脸颊摩挲着她的,陈薇儿也将自己的身形贴进了他的怀里,不知为什么,这个怀抱让她感到安宁,
晚饭时,孟瑞成没回来,孟子文问了一句,“瑞成去哪儿了?”
陈薇儿摇摇头,心头又是一沉,孟子文道:“这孩子,一天到晚不是不着家,就是沉着个脸,真是。”
他埋怨着,但仍然和气地对妻子道:“吃饭吧!”
陈薇儿默默地吃着饭,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被孟子文看出什么,她勉强自己吃着。晚饭罢,孟子文在客厅看了会儿报纸,陈薇儿坐在他身旁,心不在焉地按着摇控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孟子文好像有些倦了,伸臂揽过他的妻子,“薇儿,我们上楼吧!”
“嗯。”陈薇儿起了身,被她的丈夫揽着腰身往楼上走去。
房门关上,男性的嘴唇便贴了过来,不是那种青年男子的热切渴望,而是中年男人的深沉和柔和,孟子文搂住陈薇儿,温柔而缠绵地吻着她。
陈薇儿已经习惯了孟子文的吻,只是却无端地感到不踏实。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扑通通的声音,陈薇儿惊了一下,“子文。”
孟子文道:“别怕。”他松开妻子,开了房门往外走去。陈薇儿知道,那定是孟瑞成醉酒回来了。
她没有下楼,只是呆在房间里,全身便已经抽做一团。外面传来孟子文的喝斥声,接着是孟瑞成醉熏熏的声音。
“别理我……”
陈薇儿抱紧自己蹲在房间的角落里,那一刻心如刀绞。
孟子文回来了,神色阴沉。可是看到他的蹲在地板上的妻子时,又是一惊。
“薇儿你怎么了?”
他大步走过去,扶起陈薇儿。陈薇儿身形在发抖,无力地靠在孟子文的怀里。
“子文,我有点儿不舒服。”
孟子文急忙把她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她。“薇儿,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陈薇儿的手无力地揪住了孟子文的衣服,“子文,我休息一下会好的。”
孟子文不放心,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把它喝了。”
陈薇儿接过水杯,杯子的热度让她紧缩的心脏有了一点舒缓。她把头靠进了孟子文的怀里。
沈凉晨从公司里出来,估摸着桑桑的花店应该还没有关门,便开车去了她的花店。
桑桑正在整理今天卖剩下的鲜花,沈凉晨进来了。他神情悠闲地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兜中,向着她走过来。
桑桑浑然未觉,还在跟阿华说着话,“店里生意不错,阿华,看样子你涨薪有希望哦!”
阿华高兴地咯咯笑,“秦姐,但愿我们的店每天都顾客满门,钱多的数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