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可又觉得当着众人的面哭,似乎丢不起这张老脸,于是柱着他那龙头拐杖,步履蹒跚,缓缓出了病房。
“赵姨?”肖田田见问白老爷子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把视线转到赵姨身上。
赵姨没有白老爷那般好的忍耐力,被肖田田这么一喊,她吸了吸鼻子,瞬间红了眼睛。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少爷,又看着肖田田道:“少奶奶,少爷真的很爱你,他明明已经病得那么重,昨夜却还担心你的脸在今天演出之前不能消肿,为你敷了一个晚上的脸。”
肖田田听后,不自觉的伸手抚向自己的左脸颊,难怪她今天早晨起来时,觉得脸水消肿了,只是还留四道红映子。
说完,赵姨摇了摇头,然后捂着嘴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老泪纵横的跟着白老爷子奔出了病房。
肖田田也不再问了,把视线又落在众人的神态上。
她不相信,白晧匀怎么说病就这么突然病了。
所有人都悠悠叹了口气,然后陆续走出病房。
李恺走到她身边时说:“少奶奶,请原谅我无数次的向少爷报告你的行踪。
院长:“唉,白少奶奶,也只有你生病时,白少爷才能把我们医院折腾得鸡飞狗跳。”
陈丽君把今天的娱乐报纸交到她手上,上面是朱里安打学生的镜头,可是每一张镜头上都只有她的北京,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
“白总在倒下之前,还在担心着你被媒体曝光,直到把这事处理好后,他才倒下。”
所有人都出了病房,还剩下了汤盛威,他手中拿着几份文件。
走到肖田田面前,他悠远的眸子里透着怜惜,那是对肖田田的。
“这是离婚协议书,阿晧已经签字了;这是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已经划到了你的名下……”
晧晧,你要屎了(9)
“这是离婚协议书,阿晧已经签字了;这是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已经划到了你的名下……”
汤盛威张了张口,似乎还有什么要说,却又欲言而止,深深的看了一眼肖田田,那是一种不舍与留恋的目光,但他最终还是跟大家着出了病房。
肖田田接过那张她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离婚协议书,只是,为什么现在拿到手上显得这么的沉重。
‘离婚协议’四个字在她的眼底慢慢变得模糊,又瞬间清晰。
艰难的走到白晧匀病床前,肖田田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白晧匀沉睡的脸,发呆。
是啊,白晧匀对自己有多好?
除了第一次,他骗着自己去领了结婚证。
之后的种种事情,他都宠着自己,包容着自己。
他生气时,虽然会黑着脸,却是从来都没有责备过自己。
她生病时,他会紧张得把整个医院都闹腾的不得安宁。
他耍无赖时,她永远都占不到优势;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肖田田在想,怎么就成为熟悉了呢?才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好像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从她第一次骗了他一部手机起,她与他命运是否就开始连接在了一起?
寰宇酒店,他威胁加恐吓,骗着自己呆呆的去了民证局。
那时候,他冷冷俊俊的目光,她看不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白家大宅,白老爷子总想着法子不让自己好过,他会为自己出头。
那时候,他脾气叛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与白老爷之间的一个挡箭牌。
咖啡厅,她把他买的东西拿去贱卖,他没有责备反而把那借机抱了自己的黑大佬狠狠揍了一拳。
那时候,他城府颇深,她觉得这个男人高深莫测。
餐厅,他阴险,把自己仅有的一千仅都敲了出去。
那时候,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TMD真TMD真TMD可恶至极。。
床|上,他霸道而火热,仿佛把自己拆散骨头一般。
那时候,她心想,一定要跟这个男人离婚,赶紧逃离白家;也是之个时候,离婚字眼一直在她脑海徘徊。
学校,他严肃的宛如一个父亲,叫校长不能给自己特殊待遇。
那时候,她恨得得牙痒痒,正想在学校作威作福一翻,念头睡意被他给打消。
医院,他紧张得有些失措,居然把所有医生都给叫来,却是出了大糗。
那时候,她觉得,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厚着脸皮死撑的一面。
片场,他蛮不讲理的拉着自己便走,更是毫不心疼的把朱老师的爱车给撞得变形。
那时候,她想,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变态。
商场,他腹黑狡诈,明明是他把商标撕掉一个0,他却还装着无辜
那时候,她觉得,她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然而,他去温哥华的几天,她又开始做恶梦,第一个想到的人其实是他。
……
什么时候,她与这个男人居然有着这么多的记忆,似乎比她这一生所有的记忆还要多。
晧晧,你要屎了(10)
什么时候,她与这个男人居然有着这么多的记忆,似乎比她这一生所有的记忆还要多。
他要是死了,她应该怎么办?光是这么想着,肖田田的左胸口开始莫名的发疼。
但她知道,胸口这种酥麻的疼痛,在师傅去世时她便已经尝试过,只是,这一次为何会这么强烈呢。
“白晧匀!”肖田田轻轻喊了一声。
白晧匀就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仍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就像婴儿一般。
肖田田把椅子往病床移了移,然后她上半身趴在床|上,抱着白晧匀的手臂,揣在怀里,紧紧的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