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文琦忐忑的窝在他的怀里,脖颈里全是他温热的呼吸,彼此的距离明明已经近得不能再进了,可是她却觉得,他的心,似乎在渐渐离她远去
莫名的,她的心感觉很慌很乱,很不安
“老公。”她突然急急的唤,等了他许久他也不说话,她觉得很害怕,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她不自觉的抓紧了他搂在自己腰际的大手。
“嗯?”男人在她的耳畔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还好还好,他还在!莫名不安的小女人顿时松了口气,她缓缓转过头来,想看他,可是他紧紧挨着她的脸颊,让她的脸转到一定程度就转不动了,他不让她的目光看到他眼底那抹浓郁得化不开的悲戚
可是即使不看他的眼睛,她也能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绝望的味道,她隐隐明白瑶瑶的死,让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狠狠闭上酸胀的双眼,唇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靥,敖文琦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睁开布满痛楚的眸子,嘶哑着声音轻轻问道:“你恨我吗?”
沉默!彼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良久之后
“恨!”男人的一个字,包含了太多的酸涩,太多的苦痛,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爱!
轻轻闭上眼,有泪溢出来,敖文琦暗暗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不要疼痛得那么厉害,她幽幽的问:“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小女人可怜兮兮的语气,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赫连逸枫死死咬着牙根,下意识的收紧双臂,悲伤的发现,她明明就在怀里,他却觉得自己再也抓不住她,这一次,是真的抓不住了
“老公”她小心翼翼的唤着沉默不语的男人。
她听见他叹息了一声,然后听到他说——
“等你找到比我更好的我就”
“你就怎么样?”她惊慌的追问。
不要你了!赫连逸枫默默在心里说。
不能要了,要不起了,因为他的心,背负了太多的枷锁,妹妹的死,父母的怨怼,光是这两条,就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轻松的生活,既然他注定要痛苦一生,那么他何其忍心要她陪着他痛苦,所以,放她走让她在别人怀里幸福
所有的痛让他一个人受
他到最后也没告诉她‘我就’的答案——
当第二天醒来之后,她也再没有机会继续追问,因为——
一早醒来,所有的新闻报刊,头版头条都是有关赫连家与赫连集团的有关报道——
赫连小姐赫连瑶死亡的报道、赫连安阳抱着晕迷的妻子陆羽蓉狂奔医院的报道、赫连夫人陆羽蓉棍杖儿子儿媳逼迫两人离婚的报道
以及,受到赫连家家变的影响,赫连集团股市大跌,部分股东趁机作乱造反,一时间,公司内部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一夕之间,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凑到了一块,赫连逸枫接到了秘书的紧急电话——
“总裁,各位股东要求立刻召开股东大会,您看”
“我二十分钟后到!”赫连逸枫沉稳冷静的淡淡说道,然后直接挂断电话,将电话随手扔在床上。
敖文琦静静的听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默默的为男人系着领带,系好之后,她抬起美丽而略带忧愁的小脸,漾出一个绝美的笑靥,深情款款的对他说——
“老公我爱你!”
赫连逸枫凝视她几秒,然后俯唇在她额头重重吻了一下——
“我也爱你!”
送了他出门,看着车子驶出视线之外,敖文琦回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下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她淡淡开口——
“喂!准备好了吗?”
435 该退位让贤
赫连集团——
“总裁,您吩咐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另外,各位股东正在会议室里等您!”Adela一边有条不紊的报告着,一边紧随着赫连逸枫的脚步往会议室里一路疾走。
“什么情况?”赫连逸枫俊美的脸庞面罩寒霜,一双布满阴霾的眸子犀利似剑,脚步稳健不急不缓,冷厉的嗓音沉稳冷静的问着身后的秘书。
“是”Adela面露难色,怯怯的偷瞄了脸色阴霾的总裁一眼,欲言又止。
“说!”赫连逸枫冷冷命令,目不斜视,径直往会议室阔步而行。
“是以陆总领头的几名外姓股东,要求以股份比例的投票形式进行选举”Adela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真有点不敢说。
陆总?陆家豪!终于忍不住了是吗?来得正好!今天就一次解决,看看到底是谁上天堂,谁下地狱——
“选举什么?”赫连逸枫扯动唇角,看着近在咫尺的会议室,勾勒出一抹极其阴冷的蔑笑。
“下一任总裁。”Adela龇牙咧齿,说得极其痛苦,心里暗暗腹诽,这总裁也真是的,明明心里清楚,还非要她说出口。
“下一任吗?”赫连逸枫轻轻念叨,唇角的弧度极尽不屑,危险的眯了眯双眼,掩下眸底那抹浓郁的肃杀之气。
会议室已在眼前,Adela立刻快步上前,两只手撑在会议室的双开大门上,用力,推开——
偌大明亮的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着五六名中年男子,一见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含着淡淡畏怯的眼神便不约而同朝着一脸冷峻的赫连逸枫看过去。
赫连逸枫高大挺拔的身躯像个天神一般耸立在会议室门口,凌厉的双眼一扫,让众位股东立马有种冷汗淋漓的惊悚感,均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如坐针毡般煎熬着。
会议桌的最上方,属于公司最高领导人的总裁位置上,此刻正坐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以着吊儿郎当的姿态,享受着坐在梦寐以求的位置上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