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咒术师啦!(45)
又一次把被风吹得挡住视线的额发拨开,五条悟深沉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去?”
再不下去,他当了那么久社畜都没有掉的头发就要掉光啦!
“我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嘛!”五条悟说着,指了指脚边那一坨……一滩……东西,表情嫌弃。
被他嫌弃的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动了动,很像是在表达不满。
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搭理他。
太宰治看都没往脚边看一眼,“说别人秃头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哦。”
“诶——可是你也说了嘛,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都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们很默契地没有称呼彼此的名字,虽然搞得和什么“名字是最短的咒”、“真名解放就是变相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的漫画一样,其实两个人只是懒得再多费那么一两个字的口舌而已。
突然被宣告了死亡,地上这个目前已知情报中是个秃子的家伙,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但依旧没人搭理他。
太宰治耐心快要耗尽,看着下面,鸢色的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在一旁的五条悟看来,他就好像是正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猫。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使坏。”五条悟摸摸下巴,在太宰治看过来时,沉思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兴奋,“我也要一起!”
“你这次可别想把我甩开了。”五条悟宣布,顺便长臂一伸,勾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将人从天台边缘、非常危险的位置给一把拉了回来。
太宰治眨眨眼睛,像是才醒过神来一样,“你是在申请把保镖的位置做实了吗?”
不等五条悟回答,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呜咽,那声音仿佛困兽的咆哮,总体而言是虚弱居多的。
五条悟:“。”
三番两次插嘴,你很勇哦!
白毛青年小心眼地,不着痕迹地踹了地上那家伙一脚,这才回答了太宰治的提问:
“是哦,我是你的……”
保镖两个字被他用含糊的气音说出,天台的风太大了,将那点声音全部掩盖了过去,于是整段话都因为缺少必要的主体而变得暧昧了起来。
此时,月亮上的乌云被吹开,月光尽数倾洒在了这处天台。
地上那坨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全貌,秃脑袋、圆脸、鹰钩鼻、双下巴和肥硕的体型,正是前不久才找上太宰治,想要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史密斯先生。
或者应该换个称呼了,就叫他“被太宰治坑的倒霉蛋(之一)”好了。
不过,此时他那双总是显得阴鸷和精明的眼里,写着的却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呸!狗男男!
第25章 伴手礼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五条悟和太宰治的旅行结束,回到了日本。他们回程也是坐的飞机,只不过上飞机后升舱去了头等舱。
升舱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夏油杰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二来,他们原先的座位是三人座,旁边有一个陌生人。
那个扎起头发、穿着一身暗色旗袍的女人,总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离开原来的位置之前,五条悟还若有所思地最后回头,瞥了那女人一眼。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到了头等舱后,太宰治可可爱爱一歪头,问:
“悟君,你盯着人家漂亮小姐看,是终于开窍了吗?如果需要指导的话,我可以友情提供一点帮助哦。”
说着,他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五条悟:“???”
白毛青年一把摘下眼镜,露出了因为不可置信而瞪大的双眼。他不满地抗议:
“先不说你假定我的取向和内涵我没有恋爱经验这种事,但是治君,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忠诚?”
太宰治:“yue!!!”
“啊,不好意思。”迎着白毛青年控诉的视线,太宰治淡定地、装模作样地抹了抹嘴,嘴上说着抱歉,但实际上一点歉意也没有地和五条悟说着,“但是悟君不就是没有恋爱过吗?”
被揭了短的五条悟还在嘴硬:“哪有,我可是经验丰富的成熟大人啊!”
太宰治微笑:“是工作和加班经验丰富吧。”
“……笑什么笑!你明明也一样!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的社畜!”
“你这个到处救火,被压榨的倒霉蛋!”
两人互相攻击了一会儿,突然齐齐收声。
……淦!忽然被勾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一下子就不想讲话了呢。
两个人瘫坐在了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好半天都没有搭理彼此。
又过了一阵,五条悟忽然说:“刚刚那个女人,身上有股血腥味。”
他眉毛都没动一下,声音懒洋洋的,不过倒是能听出里面的认真。显然,五条悟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那个女人虽然竭力在掩饰,但沾过血和没沾过血的人的眼神气质是不一样的,对五条悟来说,他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对方身上的违和感从哪里来。
同样的话也适用于太宰治。
黑发青年眨巴了两下眼睛,对五条悟的话表达了高度赞同:
“是的吧,那位漂亮小姐大约是个杀手。而且……她绝对不是华国人。”
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点微妙的嫌弃:“俄罗斯的还差不多。”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问,“难道是某种玄而又玄的特殊感应?还是说气质?”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是不是……”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你的鼻尖嗅到了冰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