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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熊猫城主(12)

小二在旁讪笑:“刚才这位爷说兔子脏,让小的拿去洗洗。”

喜喜眼泪一收,看着墨白气定神闲的模样,问道:“你是以看我伤心为乐吗?薄情!”

喜喜觉得自己该习以为常了,他可不就是个凉薄的人。以后成亲真的是搭伙过日子,而不是夫妻。对他来说,不过是履行义务。可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

许久没浮上心头的逃跑大计,又在脑子里出现了。

吃过早饭上了马车,喜喜想,可以在赶马车的时候,半路丢下他,自己逃跑。行了一路,墨白那万年冰山终于下车解手,等他刚走,喜喜就扬鞭驱马,狂奔十里,颠得她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终于停下车,她正打算拿水喝,谁想刚转身,就看见车顶上坐了一个黑白人。

墨白慢条斯理轻落车下,弯身进了车厢,幽幽道:“轻功天下第一的人,姓墨名白。”

“……”喜喜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趁他吃饭的时候往饭里撒迷药,然而墨白百毒不侵……趁他走在前面,喜喜一拳砸向他的脖子,结果把自己的小手指给打肿了……趁他洗澡时将他衣服全偷了,结果他扯了被子一裹,没半刻就将自己追了回来,还把兔爷没收了。

挣扎了一天的喜喜精疲力竭,还损失了一只兔子。

她看着桌上的菜含泪咽下,感觉人生无望。

墨白气定神闲:“你如果将逃跑的力气放在看书上,一定是状元之才。”

喜喜握拳,将筷子戳在桌上:“我要是做了状元第一个愿望就是求皇上给我赐婚。”

墨白轻轻点了点头:“首先你要能做状元。”

喜喜又蔫了。

晚上墨白回房休息,喜喜诧异他明知道自己想逃却不看着自己。她躲在他门外透过门缝看了半天,确定他睡下了,这才踮脚提裙往外走。

她走到后院准备去牵马,才到门口,便听见院子里有人低声交谈。

奇怪,这都三更了,竟然还有人没睡。

“天字号住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会点功夫,保险起见,先去下迷药吧。”

“那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呢?”

“弱得很,直接绑走,送给大王做压寨夫人。”

喜喜心一抽,掌柜和小二的声音?迷药?压寨夫人?这摆明了就是家黑店,难怪住店这么便宜,原来是靠外财发家。

她拧眉想了想,这个时候决不能逞强。她又轻手轻脚回到楼上,自己待着不安全,干脆摸进墨白房里。她鬼鬼祟祟摸到他床边,趴在床边低声喊:“墨白……墨白?”

床上男子呼吸轻微安稳,没有醒来。

喜喜伸指戳了戳他的脸:“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仍不见他开口,喜喜以手做喇叭状,在他耳边气冲冲道,“熊、猫!”

墨白蓦地睁开眼,冷声道:“嗯?”

“我刚去上茅房,听见掌柜和小二说悄悄话,说要把我们卖了,这是黑店呀。”

墨白缓缓合眼:“哦。”

喜喜对他这个反应十分满意,欣慰地道:“看到你这么淡定我就放心了。”

墨白没有再说话,睡了一会儿,旁边窸窸窣窣,人已经坐上来了,身子还屡屡碰着腰,他微微屏气:“做什么?”

“找靠山啊,你总不会还要让我回去吧。”喜喜拍拍心口,盘腿坐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白护卫在外面,你回房也安全。”

“他们果然还在啊,我就说总觉得有人偷偷盯着我。我还以为自己的脖子长针眼了。”

“回房去。”

“我说了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喜喜又想起一件事来,愤愤道,“既然他们都在,你还一直让我赶马车。”

墨白冷冷道:“对埋伏在暗处的人来说,如此才好下手。”

喜喜顿了顿:“俗称的诱饵?”

“是。”墨白终于睁眼看她,外面清幽月色照入,能看见她脸上神情,“很伤心?”

喜喜佯装哭泣,借机打了他两拳:“简直难过死了,把我当诱饵还不给钱,没良心,我们可是要做夫妻的人,你要当鳏夫吗?信不信我哭出一条大江给你看。”

“……不要趁机动手。”墨白屏息凝气,屋里的气味已微微不同,往窗户那儿看去,一缕白烟正往房里飘。他不闪不避,心中不屑,真是找死。这种迷药也拿得出手,果然是小喽啰所为,简直……

“啪。”旁边的人脑袋一重,摔在他心口上,压得他眉头紧拧。

喜喜的呼吸很轻,也很均匀,倒不像是被迷晕了,更像是在睡觉。因近在心口,能隔着衣服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直扑胸膛。墨白呼吸微顿,看着她被月光轻笼的侧脸,看出几分轻柔安静来。

他看了良久,直到她伸手摸摸鼻子,蜷了蜷身子,才回过神来。他拽过被子给她盖上,将她从身上搬下来,缓缓坐起身。屋外传来呼喝打斗声,不过只片刻那打斗声就停息了。

他披上衣服往外面走去,打开门,就见白烟踹了一脚那被五花大绑的黑掌柜黑小二。

“城主,要如何处置他们?”

“丢给官府。”

“是。”

白烟和宋神医让暗卫押着他们去官府,走下楼,又回头看去,只见自家城主正凭栏眺望,完全没有要进去再休息的意思。她诧异:“二十年来作息时间雷打不动的城主竟然会在半夜起来不睡觉了。熊猫是不是也半夜不睡的?”

宋神医沉吟:“回头我去查查。”

站在楼上的墨白耳朵微动,没有下去教训他们一顿。真是……听久了竟然习惯了。

微风明月,颀长身影投落在身后木门上,风拂过,人影轻晃,树影婆娑。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喜喜睡了个好觉,连伸两个懒腰,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猛地坐起身,先摸腰带,再摸里衣,都在,没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家兔爷呢?

她连鞋也没穿就往外跑,瞧了一眼这是墨白住的房间,那墨白呢?难道在她的房间?她皱皱眉头,这才想起昨晚黑店的事。难怪早上没有见店小二过来,看来是墨白给解决掉了。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果然看见墨白正坐在她的房间里,兔爷正在他怀里窝着,惬意无比。

墨白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如藕般白净的双足上,立刻收回视线:“穿鞋。”

喜喜的心已经被满桌的各色早点勾走了,没理会,坐下身吃早饭。墨白又看了看她,面色怪异起来,终于起身走了。

“熊猫城主你不吃吗?”

“不吃。”

喜喜哼了一声,吃了几口才想起来,怎么刚才他脸色不对,声音好像也哑哑的?病了?不是吧,能扛起一头牛打倒一只老虎的熊猫城主竟然病了?听见他又回来的声音,喜喜仔细看去,果然脸色不太好。

墨白走到她面前,将一双绣花鞋丢到她面前,就坐了回去。

喜喜眨眨眼,墨白盯着她:“穿上。”

“哦。”喜喜咬着包子将鞋穿好,“你病了?”

墨白答道:“没有。”

声音都哑了,示弱一次能怎样?喜喜舀了一碗白粥给他,递到面前:“吃点清淡的,不要太油腻,等会就喊宋神医过来给你治病,好好的神医不好好利用,太浪费了。”

还趴在屋顶上的白烟戳了戳旁边人的腰:“说你呢,不过城主竟然会生病。”

宋神医说道:“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不生病就奇怪了。”

“城主也真是纯情,怕人家误会他半夜摸进云姑娘房里,就死活不进屋。可大清早进去……好像也没区别吧?”

“可不是。”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墨白往上面看了看,思量一下还是没动作,目光收回,却发现自己的碗里堆满了肉,那双筷子还在继续往里夹,他眉眼一挑,沉吟:“你不是说要吃清淡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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