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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的爱情出现了(21)

作者: 重皿 阅读记录

仆佣四散一空,岑楼拿一挂备用钥匙,一间一间的去开门。

多半数的房间都是空的,唯一间采光最好的屋子,还残存着主人生前的痕迹。

里面有戚容绝不会使用过的另一个人的痕迹,兔子拖鞋,散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画具,半张勾勒出细细线条的画板。

岑楼掩上门,继续往里走。

入目一张大床,床边还搭着丝质的裙子,揉搓的有些褶皱,像有人着急忙慌脱下来,脚丫还在上面踩过。

岑楼忽然想起,戚容其实是有些固板行为的焦虑的,譬如他的房间里摆放的东西的位置,具体到阳光直射的角度,都不能容许旁人破坏半分。

但是显然在这间屋子,看不出主人丝毫性格方面的残缺刻薄。

甚至有几分凌乱的可爱。

岑楼想不出除了宋京绽以外的第二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裙子散开,像旋落下的花瓣,粉蓝色的,非得要皮肤白的晃眼才能穿上的颜色。

他鬼使神差的,勾起那条裙子细细的肩带。

抖动间,什么东西掉到了脚边。

岑楼打眼一扫,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但他此刻无心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面前这件裙子所吸引。

他微微佝偻下腰,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碍事,他摘下来,扔到一边。

那堆粉蓝色的绸缎织物堆砌在他的面前。

岑楼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来自这条裙子。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夏日里熟透的浆果掉到地上,被鸟兽啄食几口后的糜。烂甜香。爆发出的甜蜜引得蛇虫蚊蚁盘旋,谁都想上来闻上一口,最好将果核再拖进洞里,细细品尝。

没关好的窗户被一阵风啪的吹开。

飞鸟被声音吓得四散奔逃。

然而房间里的人,只是更深、更深的将那团柔软的绸缎埋进自己的脸上,眼睛里的癫狂不能藏的很好,嗅过每一团每一寸,痴幻裙子的主人穿上这件衣服,衣料同肤肉摩擦,细细的肩带挂不住窄窄的肩,他有没有嘟着嘴巴,有些为难的将肩带一拉再拉。

“宋京绽。”他在舌尖含过那个不可言说的名字,转而似痛似快乐的深深喘了口气。

“宋珍珠。”

他又出现在谁梦里

第13章 粉饰

私保很快找到岑楼,汇报:“戚家那些人又统统回来,赖在门前讨要说法。”

彼时岑楼正从二楼的卧室里出来,衣冠端正,一丝不苟,只是镜片微微氤氲,他靠在栏杆,拿棉布擦拭。

岑楼慢条斯理地,道:“放进来,我听听都在狗叫些什么?”

“岑楼,岑楼!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一进门,戚容的伯父就在嚷嚷,企图用嗓门盖过雪山高原,站在道德标杆的第一线。

一旁扶住挣扎的面红耳赤的父亲,戚树贞道:“小岑公子,我们戚家跟你无冤无仇吧,就是表哥在世的时候,我们对你也是恭恭敬敬,没有不遵从的。”

他被时柏打肿的眼圈显出几分狰狞来:“你为什么要设计表哥,设计我们呢?”

空气一时凝滞

岑楼动作未曾停顿,擦拭镜片的手指纤长漂亮,他戴上眼睛,微微往下瞥去:“我设计?”

他好似其中最无辜,淡淡道:“戚容是我的病人,除此之外,我和你们戚家可是一点儿关系都不沾。”

戚树贞目光灼灼:“谁不知道表哥精神有问题,他会在清醒的时候,会在清醒的时候把这么大一份家业拱手让人吗?”

岑楼点头:“你说的对,所以说是我引导的?”

戚树贞没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猛然被噎了一口,梗着脖子:“小岑公子这样想,可不是我们这样说的。”

岑楼拾阶而下。

私保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似笑非笑,走到戚树贞面前。

他比寻常人要高,和时柏旗鼓相当,只有一米八三的戚树贞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平常温文尔雅的医生,现在这样看上去,也不像省油的灯。

戚树贞如临大敌。

岑楼靠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线问:“看来那天时柏打的你还是没让你长记性啊!”

戚树贞认真听着,眼睛逐渐睁大,涨的脸通红:“你说什么!”

岑楼阴冷的声音如影随形,他扶上戚树贞的肩,笑了:“是我做的又如何?”

戚树贞还没有说什么,半边身子忽然麻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刚想叫人救他,自己就已经抽搐着先倒了下去。

这突然的一幕,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戚树贞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岑楼,想要开口,舌头却好像与嘴巴黏连。

他的父亲在一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倒了?!”

“120,快打急救电话!”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戚树贞注意到,岑楼将一根闪着银光的细针顺手依进了裤兜里。

他想提醒大家,是岑楼害了他。

他想到刚才岑楼故意碰他的肩膀,原来有迹可循。

为什么会这样?

岑楼的声音如影随形,他一下子想到宋京绽。

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在为他出头。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明白,此刻也没法去想,他两眼一闭,陷入了昏迷。

*

时景大楼里,时柏的助理接待了他。

岑楼从戚宅里出来,衣服都没换,身上有不知从哪儿沾上的甜香,随着呼吸如影随形。

面若木头人的助理说:“时总在开会。”

岑楼“喔”了一声,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