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的爱情出现了(34)
时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被叫做兰登的小男孩一看是宋京绽,皱起的一张包子脸一下舒展开,“Doll!”
宋京绽已经知道这个词是叫他洋娃娃的意思,本着交换姓名的原则,他对兰登说:“我叫宋京绽。”
可惜他的中文名字对兰登而言实在太过复杂,小男孩磕磕巴巴说了几次总是学不会。
时柏开口:“pearl。”
兰登这下明白,原来他叫珍珠。
这个词可比宋京绽的名字简单多了。
时柏看着兰登,蹲下来,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巴上,让小男孩模仿他的发声方式和口语:“珍、珠。”
宋京绽一震。
时柏看着他,意味深长地,“pearl,珍珠。”
兰登有样学样:“珍……珠!”
时柏:“yes,good boy!”
兰登起先还不太熟悉,通过一遍一遍的练习,已经能很好的念出宋京绽的中文名字。
兰登眨了眨眼,看向时柏:“Whose pearl?”
兰登笑了笑,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landon's pearl”
时柏慢条斯理地纠正:“No landon,He is my pearl,”
在这场宋京绽究竟是属于谁的珍珠游戏中,时柏以大欺小取得了最终胜利。
厨娘在小兰登要哭出来的时候,将面包片喂到男孩嘴里。
她掐着腰,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恶趣味的大人。这位雇主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他的唇角上扬过半分,今天是她看见他笑的最多的一天。
她圆溜溜的眼睛先是看向时柏,继而又看向宋京绽,内心也思忖,当真是极养眼的一对呢。
柴薪在壁炉中蔟簇燃烧,宋京绽提出来要去外面走走。
时柏将宋京绽包成小熊宝宝,再将他细细白白没有生出冻疮的手踹进自己兜里,浅浅地笑了一下。
显得很孩子气。
此刻他也一定是幸福的。
时柏没有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时柏整个人都带着刺骨的凉意,也许是因为生在冬天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幼年失沽,他向来捂不暖的心住进来一个娇气虚弱的宋京绽,好像连带着整个人都沾了点儿人气。
宋京绽好奇的城堡外的花朵,是时柏搜罗的在冬季开花的品种,嫁接过来以后,他亲自种下的。
花朵需要精心呵护,养料,阳光,缺一不可。
这是时柏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城堡外是一片盘山公路。
两个人手牵手,像学生时代一样轧马路。
当然,时柏就算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跟谁一起手牵手轧过马路,这种感觉既新奇又让他内心触动。
他很密的睫毛上落满了冰晶,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看人时竟然给人以深情错觉。
宋京绽不免愣了愣。
时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京绽,难得开了句玩笑:“Whose Aron?”
时柏的英文名字叫Aron,只是多年没有这样叫过,甚至连出口都带着丝微的僵硬。
宋京绽看着他捉起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心口,像虔诚祷告:“pearl's Aron。”
这是时柏迄今为止感到最幸福的一天。
但这幸福短暂易逝,好像上天注定不能让他圆满。
远光灯将地面映的亮堂堂,八十迈的速度,躲避已然来不及。
时柏瞳孔骤缩,第一反应竟然是抱紧宋京绽。
他捂住宋京绽的耳朵,眼睛亮的让人害怕,“宋京绽,不要怕。”
他说的是,宋京绽不要怕。
但落在宋京绽眼睛里,那句话应该是:“宋京绽,我爱你。”
难以启齿的肉麻情话,时柏说不出口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希望能够抵达宋京绽的耳际。
“砰——!”
第21章 海岛
海岛,沙滩,被阳光反射的亮晶晶的海面。
沙子被层叠扑上岸的浅浅海浪冲洗的平滑干净,脚底板踩上去细密柔软。女孩子们鲜艳的裙摆被海水打湿,唇角却荡开羞赧的弧度。
“这个姿势可以吗?”她眨眨眼睛,身体却丝毫不敢乱动。
在她咫尺距离,有被画布遮挡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他的发丝被海风吹起,又缓缓落在背后,腴白脊背像振翅的蝶,很漂亮。
精细画笔勾勒出女孩子润而略显婴儿肥的脸蛋,过了一小会儿,那人才从画布后探出头来,如释重负地, “好了。”
画上的少女比现实更添几分韵彩,然而姑娘的眼睛却从未落在那张画上。
她直勾勾地打量着他,这个数十天从远方而来的画师,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然而他一到岛上便引起轩然大波。
他的画售价极低,只够得几天的生活费,好像也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来。
仿佛是她极尽灼热的视线,叫宋京绽有些无措。
垂眸时轻轻颤着的眼睫,盖住他的不安。
他要疑心面前的少女认出他的身份来。
但片刻,女孩儿恬静的声音吹进他的耳边,问:“你可以凑近一点点吗?”
宋京绽不明所以。
那女孩子将画放在一边,朝他走来。她穿的清凉,靠近时身上有淡淡香气,并不让人讨厌。
宋京绽坐着,比她略低一些,仰头看她,眼角还有细微没有好全的伤疤。
宋京绽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细微的绒毛了。
“Lady。”一只手从侧面伸出来,轻轻握住少女的腕骨,以温柔却坚定的力道将她与宋京绽隔开。
穿大花衬衫的男人有一双狐狸眼,笑起来时显得精明又刻薄, “他不喜欢被人碰。”
女孩子抿抿唇瓣,很无措地,扬起的手一下背到身后,退后两步,连连:“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看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