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我——”苏青桑闭了闭眼睛，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那个让他鬼迷心窍的日子。
“我为了报复厉千雪，我抱走了她的孩子……而我们的孩子……后来，我还是心生不忍，又把那个孩子抱回去了。只是——”
向采萍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成辉。他却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眼前的那杯水。
“事情就是这样。我换走了你跟厉千雪的孩子。苏青桑是厉千雪的女儿。苏沛真才是我们的孩子。”
苏青桑早已经知道了，可是再听苏成辉说出来，心情还是相当复杂。
她一脸担心的看着向采萍，是真的担心她受不住。
向采萍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若是大吵大闹苏青桑还能想着办法安抚，向采萍这个样子，她却是连安慰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那个妈字在心里过了一圈，到底没有叫出来。
她将手中的水递给向采萍，想用这样的方式给她一点安慰。
向采萍看着那杯水，顺着苏青桑的手臂看向她的脸。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苏青桑对上向采萍的眼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向采萍却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青桑没有防备，手中的水洒出了一些。此时却没人顾得上。
向采萍盯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苏青桑点头：“我过年前就知道了。”
“过年前就知道了？”向采萍手上的力道收紧，看着苏青桑，语气比刚才要冷了几分：“你过年前就知道了？”
苏青桑看着她激动的模样一阵不忍，只是要说的话，却是不得不说。
“那次，你受伤住院。我就知道了。你是O型血，我却是AB型血。”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向采萍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时候，苏青桑就知道了，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你竟然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向采萍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好几度。她瞪着苏青桑，不敢相信她竟然不是她的女儿？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苏青桑说不出口：“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只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却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我曾经以为我是我爸跟外面的女人生的。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早跟我说？”
第444章 我不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跟苏青桑知道她不是向采萍的女儿，还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向采萍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能轻易的接受？
她看着苏青桑，只觉得被全世界背叛了。
苏成辉背叛了她，现在苏青桑也背叛了她。
向采萍不能接受，她瞪着苏青桑的手，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啊。你说啊。”
苏青桑看着被向采萍拽住的手，她的声音很轻。
“对不起。我其实想过要跟你说。可是你那个时候受伤了，受不得刺激。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你的女儿在哪里？
我问过我爸，可是他不肯说。我只好一直猜，可是猜不出来。
后来我就觉得，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也没有关系。不如我就认下你。以后就这样跟你相依为命也很好。”
那些时间里，苏青桑是真的把向采萍当成了她的妈来看待的。她也是真的想就这样跟向采萍过一生。
“阿姨。”叫妈明显不合适了，苏青桑在她面前蹲下来，跟她平视：“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内心也是真的感激你，真的把你当成是我的妈妈来看的。”
向采萍看着苏青桑，她内心有一团火，那一团火在她的心里不断的燃烧，让她有一种烧尽一切的冲动。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了？你不是说他不肯告诉你吗？”
她说话的时候，恨恨的瞪向了苏成辉。那个目光几乎要将他洞穿一般。
苏青桑突然就沉默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是霍靳尧猜出来了，然后她去做了亲子鉴定。
事到如今，再说怎么发现的并没有意义。伤害已经造成了。
“是我告诉她的。”
苏成辉的声音这会听来有些突兀。他看着向采萍，没有逃避对方的视线。
“采萍。是我说的。这些事情，也是我做的。你不要看青桑了。事实上，她一直不想伤害你。你看她决定跟你一起去荣城就知道了。她是真的决定了，要跟你一起生活。”
“采萍。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青桑不是你的女儿。沛真才是。”
“对不起。”
向采萍终于松开了苏青桑的手，她转身面对苏成辉。犀利的目光，里面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回来之后，你就知道我跟青桑相认了。是吧？”向采萍的声音很尖锐，语气更是相当的不客气：“你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情？”
“是。”
苏成辉点头，直面向采萍的怒气。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跟我说，可是你一次也没有说。是吧？”
“是。”苏成辉不否认：“当时对我来说，一开始是开不了口，后来是越来越没办法说了。”
“你为了报复，所以把我的女儿，送给我最恨的女人去养。是吧？”
苏成辉闭了闭眼睛，他无法辩驳。亦无话可说。
向采萍突然就伸出手，一把夺过苏青桑手中的那个杯子，朝着苏成辉的方向扔了过去。
苏成辉没有避开，那个杯子重重的砸在了他胸前，然后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苏青桑刚才想阻止却来不及。看到苏成辉挨了那一个杯子，里面的水都沷了出来，把他的衣服沷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