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多年,归来仍是恶女[快穿](143)
顾桐峻眼底闪过一丝幽色:“唉, 果然荣都不管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开柳相您的慧眼。”
“确实,桐峻向来和沈将军交好, 如今沈将军得胜归来,陛下对其称赞有加,作为好友知己,理应为他庆贺,所以才在府里摆宴。”
朝瑾跟着顾桐峻来到王府花园,看着满园如鲜血赤红的梅花开的茂盛,一眼望去,花团锦簇。
“世子府内这梅花开的真好,”朝瑾称赞道,“不愧是荣都一绝。”
顾桐峻眼中闪过一抹倨傲,道:“柳相若是喜欢,桐峻可日日送去请帖,诚邀柳相入府赏梅,饮酒作乐。”
他抬手,指着梅园中摆放的桌椅,“柳相,您上座。”
朝瑾走过去,坦荡自如的坐在上位,她环顾四周,问:“靖王爷不来吗?”
顾桐峻坐在朝瑾身旁,闻言长叹一口气:“入冬后,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受了风寒,府里的大夫让父亲好好卧床休息,不可吹风,以防病症加重,伤了根本。”
“原来如此,”朝瑾起身,“本相如今来了王府,得知靖王生病,理应过去探望一下。”
“不,不用的,”顾桐峻连忙阻止,“父亲如今病在膏肓,此刻怕是没有精神与柳相您攀谈,而且父亲所受风寒极重,大夫说容易传染,如今照顾父亲的下人还有母亲都是独自居住,我每次过去探望父亲也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柳相您千金之体,若是因为探望父亲而被传染,桐峻怕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啊。”
顾桐峻话说的情真意切,脸上担忧的表情也是入木三分,像是真的害怕朝瑾因为探望靖王爷而沾染风寒,而不是怕朝瑾发现了他想要弑父的秘密。
“既然世子这么说,本相也不做那种扫兴之人,”朝瑾坐下,看着顾桐峻一脸释然,“那便由世子陪本相喝酒赏梅,可好?”
顾桐峻坐下,举起酒杯,笑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朝瑾看他喝尽杯中酒水,她也将酒水饮尽:“这酒不像荣国所酿的烈酒,口感清甜,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醇香浓郁,纯净清冽,倒像是燕都的名酒,[落桃春]。”
顾桐峻拍手道:“不愧是聪慧过人的柳相,这酒就是桐峻特地从燕都采买来的落桃春,每年落桃春只会酿制20壶,这次桐峻提前预定,特地将今年燕都所酿造的20壶落桃春全都买下。”
他给朝瑾又倒了一杯酒,“如今怕是再也喝不到这落桃春了。”
朝瑾把玩着酒杯,语气毫无波澜:“听世子这话,像是有些惋惜燕国落败呢?”
顾桐峻瞳孔微微一滞,随即哈哈一笑:“哪有?柳相莫要打趣桐峻,桐峻此话不过是在惋惜这落桃春,辜负了此等美酒,至于燕国本就民生凋敝,百孔千疮,如今被荣国攻占,也算是气运已尽,命由天定。”
朝瑾抿了口酒,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原来如此,世子这一会儿可是说了不少意味不明的话呢。”
“桐峻在这里感谢柳相多多包涵。”
“包涵说不得,不如世子直言不讳,”朝瑾放下酒杯,“晚宴赏梅饮酒是假,世子想与本相聊聊国事才为真吧?”
朝瑾懒得跟顾桐峻周旋,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点名主题,弄得这些弯弯绕绕实属让人烦躁。
顾桐峻没想到朝瑾竟然开诚布公,着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脸上虚假的笑容都透着一丝尴尬和僵硬。
他干巴巴笑了下:“柳相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国事哪是臣子可随意讨论的,岂不是藐视皇威吗?”
“呵,世子可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便会后来者居上。”
顾桐峻眉头一蹙:“桐峻愚钝,不解柳相这话何意?”
朝瑾放下酒杯,拾起飘落在桌上的梅花瓣儿,语气平淡:“世子为何宴请沈千酒后立即给本相递来请帖,无非是担心燕国太子李明哲将你暴露出来,从而坐实你通敌叛国,以权谋私的罪名。”
顾桐峻瞳孔震颤,握杯的手都止不住一抖:“什…什么?”
朝瑾看着洒落的酒水:“可惜了,这落桃春如今这么金贵紧缺,世子这手一抖,浪费了百两金银啊。”
顾桐峻咬紧牙关:“若是柳相觉得可惜,桐峻这里还有几壶,都可以给柳相您拿去。”
“没想到本相在世子眼里看起来很单纯?”朝瑾讥诮一笑,“几壶落桃春就能收买?”
顾桐峻吞了吞喉咙,谄媚道:“柳相说收买…太过严重了,这几壶落桃春不过是桐峻因敬仰柳相的荣耀而送过去孝敬您的。”
“孝敬这一词说的好,”朝瑾指尖在空中点了点,“本相突然觉得世子,孺子可教也。”
“能得柳相夸赞是桐峻的荣幸。”
朝瑾摩挲着腕上佛珠,道:“那就直话直说,你之所以宴请沈千酒,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审问李明哲,担心李明哲将你供出来,但一场酒宴下来,你并未从沈千酒口中得知李明德的信息,是因为燕国皇室的审问都是由本相主导的,所以你在本相回到荣都后,赶在陛下召见本相之前,递来请帖,以赏梅的名头,试探本相的口风,对吧?”
顾桐峻立即起身,跪在朝瑾面前,颤声道:“桐峻恳求柳相救我,我与李明哲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通敌叛国,也从未向他泄露半点关于荣国机密,李明哲如今被捕,定会拉我下水,他惯会胡编乱造,为的就是扰乱荣国安定,让荣国民不聊生,还请柳相明鉴桐峻这一颗想要保卫荣国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