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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知春(72)

作者: chinAu 阅读记录

几天之后,溺亡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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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知从来没想过,原来那时的齐疆,已经失去了她的所有。

春天结束的时候,祝春知的颈上开始过敏,锁骨的伤疤周围也开始起着疹子,仅仅是一小块。

像鬼魂留下的吻痕。

齐琇用快递寄给她一个相机,说:“是姐姐的东西,但我想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祝春知打开来看,是齐疆视角中的她,多数是背影。

原来你见过我这样多的背影。

不能再睹物思人。

她会死的。

祝春知放允自己一条生路。

五天之后,她又去疗养院探望了一趟祝如敬。对方紧紧攥住她的手,听见祝春知比自己还厉害的咳声,枯叹:“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

“小姨,我要出国去了,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就不来看你了。”

祝如敬的手费力抬着,为祝春知挽起耳畔的一缕发,“不用挂念着我,春知。”

祝春知的泪滴落到枕头上,霞光映着,如她的泪到了世纪末。

她自觉做够了深情姿态,所以如今该奔自由而去。

可身处瑞士时,望着映在玻璃窗上的灯束,祝春知想到家乡,想到思念,想到齐疆。

这一年国内国外地漫无目的游荡,祝春知觉得鬓发边都能生出华发。

可她人却未真正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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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赵澜争的电话,对方语气难掩激动地对她说:“春知,你快看看我发的那个视频,是不是嘎嘎?”

视频里的小狗像是流浪了许久,毛色相近,脖颈处一块心形也像。

“我现在回去。”

像是死水的湖心被投进颗石子,祝春知活了起来。

下了飞机赵澜争正牵着那只小狗等在机场外。

祝春知走近了蹲下身唤它:“嘎嘎?”

没有生物向她走来。

可祝春知却笃定这就是嘎嘎,她将其抱起,温柔抚着它的头:“咱们回家了啊。”

赵澜争走后,祝春知去见了一个人。

那人人称修民哥,此刻他的面前正站在一个中年男人。

见祝春知来了,黄修民踹了一下那人的腿弯,对他道:“还不快说!”

“是,是。我和蔡心珍过去是同事。她老公早些年欠了一屁股债跑了,留下一个女儿有癫痫病。”

“有一天我看蔡心珍跟一个年轻的男人见面,神神秘秘的,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听见了他们两个在商议事情。”

那人停顿,黄修民看了一眼祝春知的眼神,拍了一下那人的头,“继续说。”

“反正我听到那男的跟她说,只需要抓着那女学生的头发磕到方向盘上一下就行了,出个小车祸,看上去是意外就行。说反正蔡心珍也活不长了,给女儿留点钱不好吗?如果死了自然会有人管她女儿,如果不去做女儿那么小一个人也活不了,干脆就拼一把。大概都是这类的话。”

“那男的什么样?”

“看着挺高的,但有点瘦,穿那种薄薄的羽绒服。”

“对了,”中年男人补充道:“那人手背上有个文身,像是朵莲花。”

祝春知找到朱亮时对方很是惊讶。

一边问着“你怎么来了”,一边给祝春知倒茶。

祝春知开门见山,问:“传鸿桥的那起事故,你弟弟做的?”

见朱亮端着盛满热水的纸杯低头不说话,祝春知道:“原来真的是你们。”

“这件事跟赵总无关,你也知道,我早就被赵总开除了。”

对着花了些功夫和时日找到的人,祝春知执着问:“谁的示意?”

“是我自作主张的,赵总没有下任何命令,我手底下的人为了抢功劳做的。”

“抢功劳?”他们居然用这样的话来形容这样一件事。

祝春知的语气是少在她身上出现的阴冷和凛寒,她低声问:“我再问最后一次,齐疆究竟是怎么死的?赵澜争到底有没有让你下死手?”

“没有,”朱亮说,“我们从来没想过去真正害死她。”

“赵澜争具体让你做什么,她是怎么交代的?”

朱亮知道,再说谎也是无益,于是支支吾吾地坦白:“只是说让我再吓唬吓唬她就好了。”

“为什么绕那么大一圈,怎么偏那么巧她就上了那辆网约车?”

朱亮语气微弱地讲:“直接撞她的话怕过于明显……被您发现。她出行打车的次数多,就派其他人一直跟在她周围,蹲点守着,概率就大了……”

“概率?”

命运也不怜她。

祝春知摇了摇头,她忽然笑了。那笑容的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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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祝春知发烧到住院时,赵澜争守在她身旁悉心照料。

疾病初愈时,她牵上赵澜争的手,说:“我想去澳门。”

“澳门?”

“对,你陪我一块儿。”

几年前她们就曾来过一次。那时祝春知手里揽着牌冲对面坐着的赵澜争狡黠一笑,转头间赵澜争输了三百万。

不过是小数目而已。

如今刚下了飞机,祝春知也是牵着赵澜争的手往赌场里进。

甫一坐下,立马有年轻侍者来招待询问,赵澜争算是财经报纸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次赵澜争在赌桌上放浪形骸,下的赌资不多,但输赢反复间就耗着她的心力。

一天一夜过去时,赵澜争面前已堆起了小山般高的筹码。

“这个。”祝春知把筹码推向一个方位,赵澜争没拦她,反而是身体靠着柔软的椅背,姿态从容表情柔和地看着她。

开牌后赵澜争看着荷官的表情便知道,祝春知替她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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