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楼漠白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轿子再一次停下,轿边传来了薛大人的声音,“三皇女殿下,请下轿。”
有人撩起了轿帘,楼漠白微微弯腰从软轿中走了出来,面前的是一个华丽的楼阁,四角飞翘的屋檐,充满着古朴雄厚的气息,一张牌匾挂在了正前方:御书房。
薛大人示意楼漠白等一下,楼漠白点点头,安静的负手而立,眼神打量着这个御书房,薛大人走上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不出一会儿,薛大人出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三皇女殿下,快进去吧。”
楼漠白点点头,脚步稳重的一步步踏上了如玉的石阶,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薛大人上前把门关好,楼漠白抬头,这间御书房的不知可比她王府上的豪华不只百倍,就算是最普通的椅子也是上好的材质,上面有纷繁复杂的手法雕刻图案,手艺精湛。
楼漠白正暗自欣赏,就听到从书房里侧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漠白,快进来。”
楼漠白抬步往里走去,转过一个半镂空的花屏,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黄色凤袍的女人,她衣服上那只彩凤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样。
女人见到她双眼满是笑意和恋爱,楼漠白呼吸微微一窒,眼前的女皇和她当初想的有天壤之别,一张看不到皱纹的脸,五官依然美丽,那些下人说的没错,女皇和太女真的是有九分想象,都有着一股儒雅,然而女皇的双眼里却包含凌厉,让人有一种不得不屈服的力量。
“母皇。”楼漠白乖顺的唤了一声,女皇点点头,示意她过来身边坐,楼漠白现在心里有点震撼,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半点没遗传到女皇的美丽,这么平凡的她,想必生她的父君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了。
想着女皇竟然喜欢一个面色平平的男人,楼漠白多少会有些惊讶,走到女皇的身边,楼漠白往书桌上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再也移不开。
书桌之上放着一个卷轴,卷轴的边侧已经有些发黄,看上去年代已久,不过画像上的人却是清晰如真人般,让楼漠白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不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画轴上的他面无表情,神色清冷,然而就算这样也让人屏息不已,上官绝、竹笙、裴逸,就算是楼漠白以为最漂亮的兰儿都无法和这个男人相比,仿佛是有种魔力般,只需一眼,就会被他深深吸引。
楼漠白看着,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甚至忘记了被她晾在一旁的女皇,视线紧紧的锁住画轴,越看画轴里面的男人,楼漠白的心就越发无法平静。
仿若是一种呼唤,楼漠白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两步,只为将画中之人看的更加真切一些,不知为何,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这个男人给楼漠白一种心酸的温暖,心底有一道暖流升起,无法自抑。
“漠白,再有些时日,就是你父君的忌日,漠白也很惦念他的,是不是。”
楼漠白终于无法保持冷静,她陡然睁大双眼,哑着嗓子唤出了一句话,“父……君……”画轴里的男人是她的父君,女皇是她的母亲,那么她这张脸,又该如何解释?!
正文 章三十三 全是谜团
根据遗传学和数学的概率分析表明,一对外貌上等的夫妻所生育出来的小孩儿,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会是一张平凡脸,但是就算再怎么平凡,就算继承了夫妻双方所有的缺点,五官和脸蛋总有一个地方会和父亲或者是母亲异常相像。
但是楼漠白现在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自己这张脸和女皇,和画轴里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可像之处,如果她真是他们的孩子,那么科学的分析很显然将面临新的质疑,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还有一种更为可靠的想法,她这张脸被人动了手脚,也就是所谓的易容。楼漠白想到这里,不禁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擦了自己的肌肤几下,光滑有弹性,如果易容,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而且易容了应该不下十年,易容的人不是楼漠白自己,因为穿越过来之后,楼漠白没发现任何有关于易容的东西,甚至是面具的影子都没有,那么一定是别人做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不是女皇的孩子,正确说来,画轴里面的男人是她的父君如果是真,那么她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所以她才可能会这么平凡,如果女皇是她的母亲为真,那么这个男人就不是她的父亲,但是无法解释的亲切感和温暖让楼漠白立刻排除这个可能。
血浓于水,不管在哪个时空,这是一条不变的真理,她相信这身子的本能反应,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女皇不是她母亲,再者,她的脸被人有意的遮盖住了原本的面貌。
“我真的是……母皇的孩子吗?”楼漠白轻声问着,这是她内心的疑问想必也是楼王朝众多百姓的疑问,谁能相信如此美丽的女皇会有这么平凡的一个女儿,而且宠爱有加,想必太女和二皇女也是心中有疑,只是碍于女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又是哪一个碎嘴的在胡说!朕砍了她的脑袋!”女皇眼底闪过一丝劣气,面色一怒,身上的气势猛然提升到一个高度,一个王者应有的高度,继而女皇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缓和了面上的脸色,对着楼漠白微微一笑,眼神中有着深深的宠溺。
“漠白,你是朕的孩子,千真万确,不要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如果你不是朕的孩子,朕又何必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