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不知时辰,醒来后,喜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唉哟,肖夫人,你醒了,可千万别乱动,小心掀了盖头不吉利。”
褚七月一醒,她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自肖桐离开后,就嘱咐她和杏儿守在床前,注意新娘的盖头。
你说她做了这一辈子媒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呢!大婚当日,新娘子呼呼大睡也就罢了,她这个喜娘还得帮她盯哨。
喜婆心中暗想,这还了得,大婚后,肖公子还不知将这位夫人宠成什么模样。
“杏儿,什么时候啦?”褚七月顾不上喜婆的叫唤,脱口问杏儿。
“酉时过了,姑爷应该快回来了。”站在房门前东张西望的杏儿回答道。
突然,院子里另外一个喜婆甩着帕子扭了过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褚七月急忙坐稳了身子,听得院内喜婆颤巍巍叫唤:“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子里的喜婆也呆不住了,扶着褚七月,在她耳旁嘱咐:“皇后娘娘来了,快些行礼。”
云紫洛迈着软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嘴角含着浅浅的笑,问道:“这里都准备好了?”
褚七月正欲行礼,却被一只莹白柔润的手扶住:“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褚七月的心如沐春风,突然很想揭开盖头,看看眼前的皇后究竟长得如何倾国倾城。
喜婆这会儿上前,将一应事宜细细禀报。
云紫洛点点头,目光,不禁落在褚七月刚睡过的新床上。
喜婆顿时紧张起来,刚刚时间太紧,她也只能匆匆将褚七月的被褥铺叠了下,皇后冰雪聪明,若是看到不妥,一定会发脾气。
想着,她双腿开始打颤。
毕竟,成婚是头等大事,这种犯规矩的情况极少出现过。而且,皇后刚还说了,肖夫人和她是一家人。
这若怪罪下来,她哪里担当得起!
褚七月的眼光在红盖头下瞄来瞄去,偏偏看到喜婆的双腿在不停地打颤,她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喜娘,你出去给皇后沏杯茶来吧。”
喜婆如得大赦,急忙出去。
云紫洛暗自点头,惊异地看了褚七月一眼。
好一个淡定的女子!
看屋里这情形,她刚才睡过觉是不争的事实了,在自己面前却不慌不忙,还敏捷地观察到喜娘的不对劲,将她支了出去。
想着,云紫洛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去,嘴角勾起了笑意。
肖桐千挑万选的媳妇,又怎么错得了呢?
今天是他们大婚,她不便问得太多,站了会儿,连茶也没喝便离开了。
当夜,肖府好不热闹,南川国挂名丞相,当今圣上的同门师弟,四国首富,公子风流,这么多名头集一身的男人,令人艳羡万分。
醉得晕乎乎的肖桐被众星拱月地送进了洞房,赫连懿发下口御,今夜不许任何人闹洞房,大家只得扫兴地在外面听了会儿墙角才散。
肖桐坐在红木床上,修长的手指勾住褚七月的小手,“嘻嘻”笑得不停。
褚七月在红盖头下猛翻白眼。
肖桐接过喜木,挑去她的盖头,婴儿臂粗的红烛之光,映得女子娇容一片艳丽。
喜婆在床单下洒了莲子花生后,说了番吉利话便离开了。
“娘子!”肖桐扑了过来,将褚七月紧紧抱住。
“行了别装了!”褚七月无奈地推他,这一身珠宝,硌在身上真疼。
肖桐的眸光一片清明,伸手为她解去嫁衣,嘴里说:“笑也不许我笑吗?我今晚高兴,一想到这事就合不拢嘴。”
说着,薄唇又勾起大大的弧度。
褚七月也忍不住笑弯了眼。
两人眸光对视时,如同有无形的胶水粘住,再也难分开,时间有如在这一刻停止住了。肖桐的玉指仍留在她嫁衣的第三颗纽扣上,眸光,却耀出了火一般的热度。
“小七。”
他喃喃念着。
两人的脸庞越来越近,终于,唇瓣颤抖着碰到了一起,肖桐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长舌探出,攻城掠地,娴熟无比。
“桐——”褚七月脸烫如火,婉转呻吟。
肖桐望着她的凤眸一片晦暗炽热:“小七,今晚做我的女人!”
鸳鸯帐,红绡被,一夜交颈,咬耳情话,无限缠绵……
第二天,按规矩,褚七月要进宫给长嫂云紫洛奉茶,宫中却传出一道御旨,命褚七月三天后再进宫。
御旨到肖府的时候,褚七月还没有起床。
红帘拂动,她依稀看到肖桐颀长的身影在房门前摇动。
想到昨夜他的疯狂,脸不禁烧红,心,有如喝了蜜一般,甜津津的。
“娘子。”
肖桐锁了门,挟着风涌进床纱,抱住褚七月,重新卧倒在床上。
“怎么不用进宫?”
褚七月问,强压着身下的疼痛。
肖桐邪魅一笑,附在她耳畔道:“赫连那家伙大约是想让我们多亲热亲热吧!”
褚七月一阵无语,良久,开口:“皇上会这样吗?”
“你知道他!”肖桐撇撇嘴,话也没能藏住,“别看他表面上正正经经的,想当初,他还向我借春宫书看。”
褚七月的声音顿时危险起来:“你说什么?”
肖桐不以为然:“春宫——书,书,书”越说,他的脸色变得越难看,结结巴巴起来。
褚七月恶狠狠地瞪着他:“肖桐,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红鸾帐内,遍布着肖桐惨兮兮的求饶声:“娘子,我错了。”
“娘子,那不是还没遇见你吗?”